“三娘!”蘭聆對著三娘大喊一聲,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也讓那群呱噪的女人們停止了嘲笑之聲。
“啊?”三娘正在氣頭上,被她忽然這麼一叫,竟有些懵了。
“你等著!他日景非榮歸,自當明媒正娶!”
這回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如今世道*最好的歸路最多是被哪個有錢人收為小妾,但大部分最後也落得受虐而死,下場也不見得就有多好看。
這“明媒正娶”是所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日卻被三娘碰上,怎不讓眾人妒忌,怎不讓三娘心中感動萬分。
“好!”
三娘邊笑邊點頭,流下一顆淚來,她早以為自己一身汙泥,再不妄想從良之事,早忘記傷心流淚是什麼。
原來她還有眼淚!
景非,老孃就再相信一次!!!
82五國混戰(1)
清晨,冉冉紅日正從東方升起,初夏濃重的燥熱還未從地面蒸騰起來,一排楊柳圍繞的內湖岸邊,宣元公陳颯赤膊上身,手中揮舞著大刀,不到半個時辰身上、臉上已是大汗淋漓。
他接過管家徐伯遞上的帕子抹了把臉,不禁感慨道:“老夫真是老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啦!”
再看向那天邊的紅日,忽想起十日前收下的門客景非,觀其人眉眼之氣,大有如日中天之勢,只是這身份卻讓人生疑。
“徐伯,景非此人調查如何?”
“聽聞此人乃燕國蕩山人,本就意欲來漢國謀官,途中遭遇土匪被韓三娘子所救,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這人身份乾淨的蹊蹺,你看此人可用否?”宣元公生性多疑,摩拳擦掌始終下不了決心。
徐伯卻是看出宣元公本意,知他已然是看上景非之才,於是順著他的心意答道:“老奴看此人可用,現下大人身邊正是缺少用兵之才,既然收了來,自當用人不疑啊!”
“好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句話往往是疑心病重的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虛偽、浮誇、諱疾棄醫是滿朝上下的通病,宣元公亦不例外。
“傳景非來見我。”宣元公披上外衫坐在石桌前悠然喝茶,對徐伯吩咐道。
不過一會便見景非從遠處走來,形態匆忙,礀態不復初見時高傲,謙遜謹慎走近跟前躬身一拜。
“門客景非拜見宣元公!”
宣元公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冷落他幾日,還是有效果的,此人少了銳氣果然是讓人看著更順眼。
“請坐。”
“謝宣元公。”又是恭敬一揖,景非拂袖坐定。
“景非對漢國可有獻計?”
景非一揖,道:“漢國將有大難!”
年前五國伐覃雖然失敗,但五國已有盟約在先十年之內互不相擾,如今怎會有滅國之論?宣元公頓時頭皮發麻,急問道:
“何出此言?”
“宣元公可曾細細思度過燕國為何要合縱五國,這其中受益為最者,又為何國?”
“哦?”宣元公又想起年前燕國特使姬繚那令人難忘的過人辯才,難道自己當真被他蒙了:“請景非明示。”
“燕覃兩國乃世仇,覃王殺死燕國公主雖說是公主謀害王上在先,但誰知不是覃國故意陷害,為奪鄢城,加上漢燕聯軍又被覃國打敗,燕國連續兩次失利,又加上覃國國君正直壯年他日必然報復,燕國害怕覃國大舉進攻,恐有滅國之禍,便在五國散播覃國虎狼謠言,道什麼唇亡齒寒之論,硬拉五國為己盾、為己矛,
五國中那燕國與覃國連線之疆域為最,如果覃國真被五國所滅,那時又有幾國能守得住切割的覃地,最後還不是那燕國的囊中之物,燕國昭昭蛇蠍之心竟無一國看出!?但!這也只是其一”
說到最後,景非激動得握拳砸在石桌上,發出砰得一聲巨響,此一番言論正是驚得宣元公一身冷汗。
拉住景非的胳膊,大聲說道:“繼續說!”
景非見他已經跟上了自己的思路心中暗笑,繼續煽風點火:
“更與漢國利害的是其二,如若那燕國吞併了覃國,佔據了關中肥沃腹地,便再無後顧之憂,他日揮師大軍攻向山東各國,第一個遭殃的豈不是漢國!覃國對於漢國才真真可謂是齒唇相依!”
景非一席話聽得宣元公心驚肉跳,大大的危機之感如駭浪驚濤向他襲來,原來自己的錯誤判斷曾讓漢國陷入如此險境之中。
再次打量景非一番,更覺此人出色,心中頓時大喜,萬萬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