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
“那個劉亦城”
“這個人也不許提。”田甜微微嘟嘴,他們還沒和好呢。
田豐不知道自家妹妹今天是怎麼了,但是她既然不樂意了,自己也就不說了。
他們不知道,其實蘭姨只早他們一步離開而已。
她幾乎隔天就會來馮知祥的墓前,燒點兒紙錢,說一會兒話。如今已不復神采的她早就沒有心思再去張羅醉仙樓的生意了。
夜風習習,蘭姨繞到醉仙樓的後巷,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主人找你。”
女子提著籃子的手心一緊,微微低了頭,跟在那人的身後。
今天月初,月亮秀氣的躲在薄薄的雲霧後面。寂靜無聲的後院,就是在這裡,馮知祥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主人。”蘭姨站在那裡,垂著眸子。劉亦城抬頭看著薄涼的月色:“你又出去了?”
“是。”
“你可知道這一次因為你,本公子損失了多少。”
女子握著手中空蕩蕩的籃子,咬牙跪了下去:“是屬下無能,沒能事先阻止。”
“這些話我已經聽夠了。”劉亦城緩緩回頭看著她:“醉仙樓是開不了了,喬遠志一直在查你的底細。”
“他查不到的。”蘭姨淡淡道。
“我知道。”劉亦城緩緩走來,“可是他這樣查下去,會驚動別人。”
“主人是在擔心太后”
“閉嘴!”劉亦城想到那個女人,眸子一寒,“你打點一下,離開平水縣吧。”
蘭姨心裡一顫,慌忙抬頭看著男子冷峻的側臉:“可是我不能丟下他們就這麼走了。”她一個人又能去哪裡。
“你只有兩條路,要麼離開,要麼去跟他們團聚。”劉亦城的話沒有一絲的溫度。
蘭姨緩緩的垂下頭,手心緊了緊,終究是鬆開了手裡的籃子:為什麼,你能為了那個田甜不惜一切,卻對我們視如螻蟻,這些年的效命,我究竟是得到了什麼。
李總管站在蘭姨身後,見她一直不說話,有些著急了。連
tang忙勸道:“你也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等過些時候風頭過去了,誰還會想起你呢。”
是啊,誰還會想起我。
“到時候你把他們的墳移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不也算是團聚了麼。”李富貴跟著劉亦城這麼多年,相處最長的就是蘭姨。還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有些膽怯的女人,只是眼睛裡總有些藏不住的心思。
那個時候劉亦城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終於,蘭姨有些哽咽的說道:“屬下知道了,明早就離開平水縣。”
劉亦城點點頭:“嗯,去跟李管家那些盤纏吧。”
“不必了,屬下還有些積蓄。”女子伸手拭淚,但是夜色下沒有人看見她眼角的淚水。
劉亦城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說什麼,舉步離開。
蘭姨看著滾落在腳邊的籃子,說道:“以後請主人保重了。”
男子離去的腳步微微一頓,忽然說道:“走之前再做一件事。”說完便離開了。
李富貴了然,走過去扶起蘭姨,聽見女子說道:“是什麼事。”
夜色下,男子附耳,細細的叮囑。
片刻之後,蘭姨點了點頭:“知道了。”
劉亦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沒有去自己的園子,而是去找田欣了。
只是女子已經睡下了。
劉亦城點了一盞燈,透著微亮的燭火看著她,顯然田欣依舊心事重重,想要回到許子秀身邊。
男子伸手輕輕的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只是輕輕的一下,田欣就驚醒了,有些吃驚的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房裡人。
愣了半響才開口:“姐夫”
劉亦城勾了勾唇角:“原來你睡的這樣淺。”
田欣腦子還有些混沌,卻已經坐起身了:“可能是我剛睡下。”說著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姐夫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我今晨去找了田甜。”
田欣微微一愣:“是麼”
“你說的沒錯,我不可能乖乖的不去找她。”
田欣清醒了一下:“她也不可能好好的跟你說話吧。”
劉亦城輕輕一笑:“你說得對,她讓我放了你。”
田欣的手心驀然一緊,卻沒有說話。劉亦城見她不說話,直接問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