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一路以來絞盡腦汁,苦口婆心地勸說了許多話,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希望能讓他良心發現放了她。
“這位大王子,我真的不是很重要的人,你看誠王殿下都把我逐出來了,可見我一點價值也沒有,還有啊”
“要我把你的嘴也堵起來麼?”
蘇然立即禁了聲。
巴特爾見她終於閉嘴了,哼了一聲,看來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他摸了摸脖子上被指甲劃傷的三道血印,微微的刺痛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三道印子,還是剛剛巴特爾要和蘇然共乘一騎時,蘇然暴力抗拒的結果,後來被人家三兩下收拾了,才算老實了不少。
另一邊桑霓獨自一人騎著馬,冷豔的臉頰上閃過一絲憤恨,她強忍著噬骨的妒火,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如今她只要多看蘇然一眼,就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再把她丟盡糞坑裡任其腐爛!
他們正在往西北方向走,蘇然猜測這是要回到草原去,她隱隱焦急了起來,如果還留在中原,好歹是誠王的地盤,要脫身也容易。此時她寧願被誠王逮回去,也不願意跟著目的不明的人走,尤其還有桑霓這個定時炸彈,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發瘋,把自己大卸八塊。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麼留在春草園裡的王崇林和小秦昭會怎麼樣呢?一起死去嗎?一想到這個可能,蘇然更加著急,她寧願自己受盡折磨,也不願意看到小秦昭受一點點傷害啊!
她必須想個辦法,儘快把小秦昭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蘇然的腦筋轉了幾百圈,最後想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辦法,只是她需要先找個機會進入春草園去。但是身後的這人體力不是一般的好,看樣子他似乎打算徹夜趕路了。蘇然無法,只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裝作疲倦萬分的語氣說道:“已經過了子時了,我們不投宿客棧嗎?”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敢這般和殿下說話!”身後的桑霓氣勢逼人地怒斥道。
蘇然斜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諷刺道:“你又以什麼身份說這話?奴才還是暖床的貨色?”她實在忍無可忍了,這一路以來桑霓一直陰陽怪氣的拿話刺她,前面她一直忍讓著,可卻讓她得寸進尺了。
這一句話正中桑霓的痛腳,她氣得胸口針扎般疼痛,一口甜腥湧到了嗓子眼。蘇然翻了個白眼,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理會她。
後面的巴特爾卻是一臉興致盎然,他很享受兩個女人為了他拌嘴這樣的事情。雖然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卻每次都能讓他心情大好。他氈包裡的那些女人,每天都要為了他吵上幾次,卻至今還沒見誰能把桑霓氣成這樣的。
前面這個小丫頭倒是本事不小,一句話就把桑霓氣得仰倒。她不光口齒伶俐,還耐性極佳,這一路走來,各種話兒都被她說了個天花亂墜,還不帶重樣的,無聊之時聽她說話,還能解解乏。
不過雖然這丫頭很有趣,只是身子骨還沒全長開,完全叫人提不起興趣來。他實在想不通那個威震天下的誠王爺究竟看上她哪一點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冷靜如水的誠王爺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單槍匹馬地找來了。從死敵的手裡搶走他珍視的東西,實在是大快人心。
心情很好的巴特爾加快了馬速,前面有個小鎮子,他們正好路過。原本打算連夜趕路的他改變了主意,決定照顧到兩個女人的身子,今夜找家客棧歇息一晚。
而與此同時,一路策馬狂奔的誠王直接穿過了小鎮,跑到了郊外的樹林子裡。他把馬兒拴在了一棵樹幹上,自己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這個林子是兩條路的交匯口,無論他們從鎮上出來,還是從小路趕來,都必須要經過這個樹林,於是他決定就守在這裡了。
寒冷的夜風穿過他單薄的衣衫,即使穿著厚靴,也阻擋不住寒氣從腳下冒起。穿過這片樹林,就出了俞州境內了,另一邊是無邊無際的大草原,而發生在草原上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了。
這是最後一道關口,他必須守住!
祥福客棧裡,桑霓前去定了兩間上房,雖然今晚能夠睡上床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一想到這是因為蘇然開口才有的待遇,又一次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她回想起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先是被兩個齷齪漢糟蹋了,想到這裡她掐緊了手心,對蘇然的恨意又上一層。後來她被送給了大王子,使出了渾身解數踩下了別的女人,爬到今天的位子,卻再一次被蘇然輕描淡寫地比了下去。她有了一種無論自己如何努力都拼不過命運的感覺,她甚至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