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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王上,還是讓臣去各醫館購置些藥物,熬好後統一施發給城裡百姓,讓他們防患於未然吧?”

“這倒不需要。”易濤搖了搖頭,“孤王來,是想提醒你,你舊病處愈,身體還很虛,蘭城爆發了春寒病,易北自然也得小心為上。你多喝些藥,補一補體力,不要再有閃失了。”

“是。”

頓了頓,易濤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嘴角又微微繃緊:“那個蘇越在你這裡過得好像還挺好的,是不是?”

“”

見易洛迦默不作聲,易濤冷哼了一下,閉了閉眼睛:“他殺了孤王的妹妹,這筆帳,孤王還沒跟他算呢。”

“我王”

易濤危險地眯起眸子,像是在說給易洛迦聽,又像是喃喃自語:“沒關係,等時候到了,孤王會讓他把欠的東西,一樣一樣都還回來”

約摸過了有十餘天,遠征蘭城的軍隊終於浩浩湯湯地進了帝都的城門。但這一次,馳名大陸的易北勁旅並沒有給翹首企盼的易北子民帶來驕傲和榮耀。

沒有攻下蘭城。

五十萬軍隊沒有攻下一座彈丸之城。最後竟因為一場疫病而不了了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在易濤並沒有怪罪下來,他把這歸咎於天災,是不可抗拒的。

他甚至還在城門口設宴為遠征軍士們洗塵接風。林瑞哲看到王上手裡的酒杯時,驀然就跪了下來,頭低低埋下。

愧疚。愧不能當。

背後殘剩的幾十萬士兵陸陸續續跪了下來,金屬鎧甲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易洛迦站在後面隨迎大臣的列隊裡,默不作聲地望去,破曉時分還瀰漫著淡淡的寒霧,青灰色的天空好像一瀉凜冽的湖水,流過天際,流過原野,最後流進王城。

密密麻麻的青灰色甲士,還有青灰色的旌旗,繡著易北的蒼狼圖騰,茫茫一片,數也數不清楚。

“”易洛迦捏緊了拳頭,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林瑞哲身上,他感覺到不對勁了一個讓他非常不安的想法正在不可遏制地萌發了出來。

這天中午,易洛迦回府之後,難得沒有和蘇越拌嘴,就乖乖把藥喝了下去,而蘇越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嘲熱諷幾句。

他們都各懷心事。

蘇越抿著薄唇,儘量按捺住嘴角弧度的上揚。林瑞哲回來了,這當然再好不過,他才不會去在乎死了多少人,仗有沒有打贏。

他只在乎,易北的護國大將軍是不是毫髮無傷。

易洛迦的心事遠比蘇越來的沉重,吃過飯之後,他招呼了府裡幾個家丁,秘密安排他們任務之後,就讓他們馬上去辦了。

他坐在圈椅中,手指緊捏,指節都微微泛白。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麼易北易北就麻煩了。

平西爵府的下人辦事速度非常快,傍晚時分,小廝就抱著一個包裹匆匆地跑了回來。那包裹雖然大,但是拿到手裡卻令人意外得輕。

易洛迦屏退了下人,關上門窗,然後撥亮燭火,繞到書案前解開包裹上系的錦帶,取出裡面東西的時候,他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的。

明晦不定的火光閃爍,氤氳在他的面龐上,將原本一張俊秀溫柔的臉渲染得詭譎陰冷。那包裹裡滿滿一疊都是藥方,是今日帝都各個藥館所賣出的草藥名目。

易洛迦一張一張讀過去,手指尖卻越來越冰涼。

大量的醍醐,懸鉤子,黃蜀葵。

還有每個藥房都被賣空的馬蹄決明。

“啪!”

重重把那疊寫滿藥引的紙砸在書桌上,易洛迦抓起一件防風罩衣,一邊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是夜,春寒砭骨。易北帝國的軍隊訓場外立著兩個戴著青銅面罩的鐵甲守衛,他們默不作聲地檢閱著每一員大將出示的令牌,然後放行。

軍令臺兩邊燃著豆大的燈火,孑然站在臺上,眉頭緊鎖的男子赫然就是易洛迦,他此時已經換上了大陸軍總領的軍服,一雙犀銳的眸子冰冰冷冷審視過陸續聚集在下面的人。

雖然不知道易洛迦深夜召喚他們有什麼吩咐,但是明眼人都瞧出來了,易洛迦只叫了騎兵團的人,而且還是他直轄的重騎兵第一軍團的精銳部族。

也就是對易洛迦最忠心耿耿的部族。

這時,有個小兵跑上軍令臺,在易洛迦面前行了軍禮,然後道:“總領大人,名冊已核對,全員到齊。”

易洛迦點了點頭,眸子的顏色又冷了幾分。他讓那小兵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