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裡是木屋!根本就是石洞!”蘇海把自己和邵景彥相同的想法用誇張的語氣表達了出來。
“我也沒說這是木屋啊!”魔人老頭得瑟地說著,自己先進了屋。
這木屋就像個罩,把一個大石洞偽裝成了木屋的模樣,石洞口和外面木屋的門相連,所以在外面看上去是座正經木屋,一開門,裡面卻是一個昏暗的點著蠟燭的石洞。
而且這石洞裡,比木屋看起來大多了。
此時外面竟然真的下起了雨,剛剛那些烏雲真不是蓋的。
邵景彥仔細看了看石洞,看上去並不邋遢,反而該有的傢俱樣樣不少,為了躲雨順便讓顧莎能好好躺下,邵景彥還是抱著她走了進去。
顧莎被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邵景彥和蘇海坐在了床邊的桌子邊,魔人老頭笑著給邵景彥倒了杯水。
蘇海現在看著老頭,簡直一百個不爽,粗魯地奪過他給他自己倒的水,一飲而盡,還幼稚地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
魔人老頭抬手就想揍蘇海,鑑於邵景彥就坐在旁邊,覺得自己還是安分一些好。
“哎呀,你們家水不錯,清甜。”蘇海奪過水壺,又倒了一杯水,故意意猶未盡地說。
“這位公子是沒喝過水嗎?”魔人老頭一看就是個經不起激的主,和蘇海一樣幼稚,不僅如此,他還特別欺軟怕硬,屬於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型別。
所以才會對邵景彥和蘇海兩人有不同的態度,因為見識過邵景彥的能耐,也在他那兒吃過苦頭。
“這些是什麼花?”邵景彥看著滿屋子擺滿了黑色的花,想起自己要跟魔人老頭詢問蜜蓮的事情,心裡隱隱有種預感
“哦,這些是蜜蓮。”魔人老頭說著,就站起身從自己身後的架子上捧了一小把放到桌上,隨意地拿起一朵就塞進了嘴巴里。
邵景彥和蘇海直勾勾地盯著老頭一臉享受地嚼著蜜蓮,老頭連忙說著,“可甜了,是我最喜歡的吃的,每天都能吃上好多!”拿起幾朵塞進邵景彥的手裡。
“這是,蜜蓮?”邵景彥想與魔人老頭詢問清楚,萬一對錯了盤,陰差陽錯就麻煩了。
“是啊,黑色,五個花瓣,手掌大小,汁甜,還是一味很好的藥材!”魔人老頭得意洋洋地說著,蘇海忍不住嘴角抽搐地拿過一朵蜜蓮,仔細檢視起來。
邵景彥也拿起花朵放在眼前仔細辨認,許久,他說,“和畫上一樣。”
“除了顏色!”蘇海看著手裡漆黑的花朵,覺得用“蜜蓮”兩個字給它命名實在是太牽強了。
“什麼畫?公子在找蜜蓮嗎?”魔人老頭問。
“銅山的蜜蓮,是不是都在你這裡。”邵景彥眼神灼灼地盯著手中的花,聲音很沉。
魔人老頭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對啊因為很好吃,所以沒開一批花我就全摘了來”
239黑花裝蓮
“什麼毛病啊!這些花全部沒收!”一個不和諧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夫,夫人醒了!”魔人老頭指著床上已經醒來的顧莎說。
邵景彥快步走到床邊扶住了正起身要下床的顧莎,“感覺怎麼樣?”
顧莎顯得對邵景彥與自己的肢體接觸雖然不反感,但是略微有些不自然,輕輕抽回了邵景彥扶著自己的手,有些尷尬地說,“我沒事了,謝謝。”
這生疏的話語讓邵景彥有些受打擊,他僅抱有的一絲顧莎不會完全忘記自己的希望都被顧莎打碎。
他的眼眸暗了暗,站在床邊手腳都有些冰涼。
他不得不敏感地懷疑,是不是他們之間的回憶原本就不太牢固?或者是不是因為她從自己的時代來到這裡之後,接觸最多的人是他,時間最長的是他,最親密的是他,所以他們之間的回憶才會當成最重要的被邪術的力量剝去?
顧莎當然沒有發現邵景彥的心事,她下了床走到了放著最多蜜蓮的架子前,拿了一朵蜜蓮在手裡翻看著,“烏漆抹黑的破花裝什麼蓮!”嫌棄地說。
“你一個潑婦也不是裝公主?”蘇海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在他心裡,顧莎其實跟潑婦沒什麼兩樣,不過真說成潑婦還是有點誇張成分在裡面。
“潑!”顧莎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說成潑婦的一天,深呼吸了兩口讓自己鎮定下來,“童言無忌,莫怪莫怪”
顧莎轉過身,不理會蘇海,看向魔人老頭,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魔人老頭頭髮花白,還鼻青臉腫的,實在有些令人起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