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端著一盆清水摸黑走了進來,連蠟燭也來不及點上,擰了把溼布往顧莎臉上貼。
冰冰涼涼的感覺滲進面板裡,讓顧莎覺得舒服多了,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如果覺得癢就拿冰水敷,不要再用手去抓了。”邵景彥溫柔地說著,幫她將布弄溼擰乾,重新貼到她的臉上。
顧莎胡亂地點著頭,睡意很濃,臉又很癢,折騰她整個人意識都還不清楚。
“你還記得你以前長什麼樣嗎?”邵景彥突然問。
顧莎沒有思考太多,點了點頭。
“你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的,聽話,覺得癢也不要用手去抓。”邵景彥說著又換了一把溼布,寬大的手掌將整張布放在手心然後溫柔地貼上顧莎的臉。
一陣陣冰涼讓顧莎覺得舒服都許多,伸出手掌貼在了邵景彥隔著布貼在她臉上的手上,閉著眼睛,意識不清地輕輕靠了上去,“嗯”
等到天完全亮起來的時候,顧莎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床上靠著邵景彥的肩膀就睡著了,而她身上還蓋著被子,邵景彥卻只穿著裡衣坐在床邊。
怎麼回事?顧莎仔細回想著凌晨的事情,那時候她的臉很癢,邵景彥讓她不要抓,衝出去打了一盆水,用溼布幫她止癢,然後後來她就睡著了。
116 擺酒慶祝
後來他就這樣一直坐著?
顧莎看了看邵景彥手中的溼布,心底一片溫熱,伸手想要把他的頭扶正,邵景彥卻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醒了?”邵景彥揉著眼睛,睡意濃濃地問。
“嗯。”顧莎點了點頭,“早上,謝謝你”說著看了看邵景彥手中的溼布,邵景彥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跟我說什麼謝謝。”邵景彥伸手揉了揉顧莎的頭頂,打了個哈欠,鑽進了被窩裡補眠。
顧莎也有些困,重新鑽回被窩裡,打算賴床。
她不想起來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今天那個染病的小販要服用第二帖藥了,顧莎並不是沒把握,就是擔心有意外情況,那種無形的壓力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躺在裡面的邵景彥突然轉過身子,抱住了顧莎,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不用擔心。”之後就沒了聲音,睡了過去。
顧莎聽得不真切,以為自己是幻聽,又覺得邵景彥是真的說了,在左右搖擺中,顧莎跟著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邵景彥早就已經不在被窩裡了,顧莎昏昏沉沉地爬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好,才出了臥房。
剛走沒幾步就發現了邵景彥和邵景柯兩人坐在假山前的石桌邊,還有一個女人背對這顧莎這邊,和他們倆面對面坐著,好像在聊什麼。
女人?可以和他們坐在同一桌的女人?誰啊?
顧莎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躡手躡腳地靠近了假山,可是這個女人的背影,她一點也不認得。
“皇嫂!”邵景柯先發現了顧莎,或者說是邵景彥讓邵景柯發現了一步步小偷似的靠近他們的她。
“王爺,柯兒,早啊。”顧莎被發現後,有些尷尬卻裝作正好路過的模樣,朝他們揮了揮手,打招呼。
那個女人聽到顧莎的身影,遲緩地轉過了身子,“王妃!”聲音有寫激動。
“琉璃?!”顧莎愣在了原地,孔琉璃不是被邵景彥軟禁起來了嗎?怎麼會一大早坐在這裡跟他們聊天?
“王妃!”孔琉璃的身子還不是很靈活,可是足夠她活動了。
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但是整個人還是非常瘦,不過有精神了許多,就連之前那黃蠟蠟的面板都看上去白了許多,精緻的五官已經擋不住地顯現出來,整個人即使憔悴也不失美。
“琉璃,你恢復得好快!”顧莎別提多開心了,抱著孔琉璃蹦啊跳啊的,沒個消停。
“皇嫂真厲害!”邵景柯也上來摻一腳。
“多虧了王妃,不然琉璃現在有可能都去見已故的雙親了。”孔琉璃感激地看著顧莎,拉著她的手,紅著眼睛說。
“見死不救這種事我可做不到,更何況我也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能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顧莎對別人的讚美和感激向來都不懂得如何回應,只能謙虛地推讓。
三個人相視而笑,然後在石桌邊坐下,只有邵景彥沒有加入她們的話題,坐在一旁像一頭安靜的獅子。
“啊,我們晚上擺酒慶祝一下吧!”顧莎提議道。
“好啊好啊!”邵景柯第一個舉雙手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