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鐵皮顧莎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邵景彥用手指背幫顧莎擦了擦額角那不存在的汗,看了看四周,發現已經完全找不到蘇海的痕跡,但是淡掉的白霧說明他們走對了方向,既然天快黑了,也是該休息了,便點了點頭,“好。”
顧莎喉嚨有點發幹,看著邵景彥俊逸的眉眼,為了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湧,伸出手,用袖子在邵景彥額頭上一陣亂擦,談不上溫柔,甚至很笨拙。
不過誰讓她從來沒給自己老公擦過汗呢,想起電視劇裡那些拿著手帕給心愛的人一點一點擦汗的溫馨畫面,顧莎突然覺得自己蠢得跟豬有一拼。
“你坐著休息,我去生火。”邵景彥輕輕在顧莎唇上印了一吻,便轉身從樹上折了一大把的樹枝放在樹下。
顧莎看著他在樹上折樹枝的樣子,心疼得緊。最輕鬆的就屬她了,她是想讓他休息
不過見邵景彥動作輕快,很快就摺好了一大堆樹枝,一個晚上絕對夠用,點完火,兩人也就沒有其他事情要忙了,他就可以休息了。
天已經黑下來了,顧莎靠著樹幹坐著,看著邵景彥耐心地把樹枝疊成一堆,然後手裡捏著一把乾枯的樹葉,在掌心揉啊揉,揉啊揉。
“這樣就能起火嗎?”顧莎抱著膝蓋,歪著腦袋,質疑地問。
邵景彥朝顧莎丟過去一個自信的笑容,低著頭又揉了幾下,轟地一下,包括邵景彥的手,竟然都找起火來,顧莎嚇得喊出聲來,“快丟掉!”
一團橙紅的火球被邵景彥丟進樹枝堆裡,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顧莎睜著大眼直勾勾盯著邵景彥的雙手,直到他走到她身邊,和她並排坐著。
白皙修長的手,毫無損傷,顧莎忍不住一把抓住邵景彥的手,翻看起來,她剛剛明明看到兩隻手都被火燒到了,可是怎麼連一根手毛都沒少?
“又耍我玩兒!”顧莎看了邵景彥一眼,這丫滿臉笑意,顧莎知道自己又被騙了,憤憤地丟開邵景彥的手,轉過臉不去看他。
邵景彥笑著把顧莎攬進自己懷裡,“餓嗎?”
顧莎鼻尖又開始泛酸,只是兩個字一個問句而已,她怎麼又被這丫的感動了?剛剛他還耍她玩呢!
搖了搖頭,顧莎說,“不餓,你休息會兒吧,餓了我再告訴你。”
這種把世界的中心都投放到她身上的感覺,實在讓顧莎這個一向獨立的二十一世紀女性有些受寵若驚。
邵景彥的愛太細微,這種比家人還要溫暖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鼻酸。
生前她的家庭再好,人緣再好,她也從來沒有得到過這般的溫暖。
“我餓了。”邵景彥用下巴蹭著顧莎的頭頂,像個撒嬌的孩子。
其實兩人都不夠坦率,都不敢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揭露給對方,也許是他們都怕肉麻。
她想讓他休息,卻只說自己累了。
他想讓她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卻只說是他餓了。
邵景彥不知道從哪裡打來的兩隻看上去很奇怪的野獸,反正顧莎不認識,看著邵景彥把他們烤熟,聞到香味顧莎才覺得自己餓了。
175居然叫柳下惠
等到兩人都吃飽了,顧莎才發現天色已經全黑了,霧竟然已經散盡了,抬頭還能看到圓圓的月亮。
“天哪,這霧太詭異了!白天濃成那樣,晚上竟然散得這麼幹淨!”顧莎難以置信地說。
“這裡已經接近山頂了,山腳下的霧應該還是很濃。”邵景彥推測道。
“不知道小海現在怎麼樣了”顧莎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
邵景彥捏了捏她的臉,“他可是狼族首領,不會有事的。”寬慰著說道。
聽邵景彥這麼說,顧莎倒是放心了不少,不過一想起今天晚上她和邵景彥要露宿山頭,忍不住哭喪起臉來。
顧莎不想多抱怨什麼,就算極不情願在樹下睡,也必須忍著,一切都是為了邵景柯。
“困嗎?”邵景彥帶著笑意問顧莎,她把心裡話都寫在臉上了,根本連猜都不用。
顧莎老實地搖搖頭。
“還累嗎?”邵景彥臉上的笑意不減。
顧莎有些慚愧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繼續趕路。”說著邵景彥就站起身來。
“誒?”顧莎也跟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驚訝且疑惑地看著邵景彥。
“你應該不想睡在這裡吧?”邵景彥走到火堆旁,熄滅了它們,一縷灰煙蜿蜒著像天空伸展。
“可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