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哥哥都無法得到阿夜的心,她也許更不可能。
她太瞭解阿夜的驕傲。
可諸葛靜又十分不甘。只怪阿夜太媚惑人心,天下無數人想得到他。
當年初見阿夜,諸葛靜就再也忘不掉那一面。
彼時情花塢事件後,璟幽昏迷了兩晚才終於甦醒過來。
璟幽甦醒後,身體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情花塢當晚一事後,祁邶以楚瑤仙為人質帶著剩下的人馬成功突圍,確定沒有追兵,便守信的放走了楚瑤仙。之後他們又循著晏夕長老留下的蹤跡,找到了草廬。再將璟幽帶走,突破官兵,暫時回到那間隱秘的山莊。
“皇兄。”璟幽望著祁邶的清瘦筆挺的背影,眼神漆黑的一片。
“小景,你讓我失望了。”祁邶沒有轉過身,語氣沉重而痛心。
璟幽沒有說對不起,因為他不後悔。但來自祁邶和所有人失望的目光,就像一把冷錘在他心口捶了一道裂痕。
祁邶終究轉過身來,握了握璟幽的肩膀,眼神裡透出堅韌灼熱的光芒:“記著,你現在是拜幽太子景憂,不再是賤民村的孤兒。”
景憂噬血的目光,深邃一如孤狼。“哥哥放心,我知道。”
祁邶並未再過多的責備景憂。
“瀟瀟是個很可愛的女子,哥哥希望你能善待她。”祁邶道。
這兩天兩晚,雲瀟瀟對景憂無微不至的照顧,儘管幹這些活都還笨拙,但云瀟瀟的用心,都看在了大家的眼裡。
“那晚,是雲家人?”景憂指的是情花塢那晚,與祁邶合力來救他脫困的男子。
“自從那天,我們收到雲家送來的錦盒,才知道這麼多年來,潛藏在云溪默默支援著我們拜幽皇族的那股力量,居然會是云溪第一世家,雲家。”祁邶道,“不錯,那晚派出高手前去救你的,就是雲家少公子,雲枕濃。瀟兒的親哥哥。”
景憂沉默了會。
“哥哥,翹兒怎麼樣了?”景憂忽然問。
祁邶用複雜的眼神望著景憂,道:“今日剛收到訊息,云溪皇帝三日後,冊封她為妃。”
景憂剎那間宛若一尊冰冷的雕塑,僵坐在那。心裡有不知名的情感翻騰、湧動,彷彿要撕破身體衝出來。
祁邶的神情猶疑了下,對景憂說道:“關於搖後轉世的古老傳說,你應該知道。雲枕濃告訴我們,那名少女出現了。她就是與你在賤民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楚國公之女,楚紅鸞。”
景憂深邃漆黑的目光,剎那溢位一道驚訝的寒光,震驚得許久說不出話來,但最後,景憂褪下眼底翻騰的那股強烈的情感,說:“她不是小鸞,她只是另外一個和小鸞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叫翹。”
“是嗎?”祁邶斟酌了會這話,“不論她是誰,總之,她就是搖後轉世。雲枕濃說,天未現異像,她尚且還是處子之身。若是讓她被云溪皇帝李泫得到,不是個好事情。”
“皇兄此話何意?”景憂眸光往下一沉,射出寒光。
祁邶道:“得到她的處子血!”
彼時楚翹先回了趟太醫局。
自重陽節前,她陪同李泫前往軍營,到今日將近個把月。
彩安日日擔心,夜夜揪心,眼下總算見到活人,彩安除了為楚翹打理事情,卻只是悶悶的不說話。
楚翹心知彩安是怪她,生她的氣,卻也由著彩安去。
到了晚間,彩安到底忍不住:“奴婢看,小姐是得了依仗了,哪裡還用得上我這個沒用的奴才,倒不如打發了奴婢回賤民村去,省得小姐見了眼嫌。”
“你若喜歡賤民村,我差人送你回也行。”
“什麼!?”彩安不可置信。
楚翹睨著彩安:“不是你自個兒說的麼?”
“我,我奴婢只是”彩安立即蓄滿淚水,騰地扭轉身子,臉色慘白!小姐怎麼可以當真呢!這只是她的氣話,氣話而已啊。
楚翹伸手,將彩安拉過來,拿出帕子抹掉彩安臉上掉下的淚:“你我相伴十載,雖是主僕,形如姐妹,丟了誰也不能丟了你,依仗誰也不如依仗彩安丫頭。”
彩安大怔,誰知眼淚掉得更洶猛了,突然間委屈的放聲大哭:“討厭!奴婢還以為小姐當真要把奴婢一腳踢開,還狠心的送回賤民村那窮兇極惡之地呢!”
楚翹好笑地看著彩安:“也不知是哪個丫頭,總嘮叨著說皇宮還比不上賤民村,倒不如回去的好。這會子怎麼就變窮兇極惡之地了?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