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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部分

,還是徐揚,又或者北氏,都不會有絲毫的心軟,畢竟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道。

第六章 裂土封疆

今年開春以來,緬地割據群雄。就紛紛遣使雲南,希望得到西北的官方承認和某種實質性的支援。

於是乎,雲南省治‘雲南府’通往緬地的官馬驛道,緬地的各路使者、信差頻繁往返,一時好不熱鬧。

雨裡雞鳴一兩家,竹溪村路板橋斜。

山裡的小鎮,瀰漫著馥郁的梔子花香,結伴去繅絲的姑嫂婆姨,都在髮髻上簪上一朵兩朵兒梔子花。

二醜瞄了瞄擦身而過的女子,嗅著風送來的花香,嗯,也許是女人香,他臆想中的女人香,心血有些躁動,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女子的小腰肥臀,嫋娜的曲線彷彿生了鉤子,將他的目光勾了過去,心尖子就隨著那腰在動在搖。

鬢上簪了梔子花的村姑,年青水靈,渾身洋溢著飛揚的活力,正與女伴有說有笑的走著。根本沒有注意到二醜在瞄她。

二醜其實不醜,山裡娃娃名賤好養活,現在大小也是一個壯小夥,慕少艾的年紀,想女人很正常。

摸了摸懷裡的“糧串子提票”,這是他一個月積攢下來的口糧,比那些築路的安南奴隸待遇要好很多。

經四川或經貴州通往雲南的官馬驛道,除了原有驛馬大道‘雲南路’、‘貴州湖廣路’的拓寬修整之外,西北幕府還另行開鑿兩條‘川滇軍道’直通雲南,卻是陸續驅趕上百萬官奴開山填谷,克服無數艱難險阻才修築而成,時人又謂之‘血路’、‘白骨路’,前前後後死於路途埋於溝壑之中的奴隸不知凡幾,總不下於數十萬就是了。

‘川滇軍道’貫通之後,歷年又不斷修整拓寬、改彎裁直、八方延伸,如今已成為貫通川滇兩省的驛馬大道,行旅客商絡繹不絕,十分的興旺繁忙。

道路的順暢通達,仰賴及時的墊補修護,尤其是在雲南,每年雨季,山洪泥石流都要衝毀不少道路。因此,雲南執政府、四川執政府、貴州軍政專署,每年都要派專人沿途招募勞工、調派官奴,挑石墊土,整修道路。

沿途招募的勞工,乃是平民的身分。工錢與官奴自然不同,除了‘工價銀’若干之外,尚有月糧若干、口糧若干、行糧若干。除了每天現場可以領取米麵糧食之外,亦可憑官方發給的‘糧串子提票’,直接到承辦官糧儲運的當地糧棧米行或者當鋪、車馬船行提取米麵糧食。

官奴就不可能享有平民勞工同樣的待遇,以苦工代替的‘贖身銀’可沒有那麼容易湊齊,也沒有‘月糧’發給他們,而按人頭髮給的‘口糧’,按日發給的‘行糧’加在一起也僅夠果腹而已,官奴還得忍受辦事差役的變相剋扣。當然一部分刻苦耐勞的官奴,每天也能領到一種類似‘糧串子提票’的‘糧米執照’,也就是一種蓋了官印、按了指模、簽名畫押的糧米票券,可以將三五天的糧米票券積攢成一個整數,再到官方指定的糧棧米行提取糧食,自然就少受官府差役的閒氣了。

應募去修路挑石頭的二醜,就積攢了不少‘糧串子’,他想帶回家去,給家裡的老孃嚐嚐白米白麵的味道,山裡人儉省,他老孃這一輩子還沒吃過白米白麵是啥子滋味。

要說這雲南的驛道,建造修築和墊補整修都是大有講究。二醜做了這一個多月工。倒也知道其中不少的名堂。譬如,驛道的重要路段,道路兩邊要用條石鋪砌,中間是石塊和石子以三合土粘合築成的路面,石制路面下還開有暗溝、墊補了一層沙土,最底下則是夯築緊實的黃土路基。這按二醜的話說,省城的雷家‘侯爺’是連路修多寬都要管。他聽管事的差役整天掛在嘴邊就是‘侯爺’長‘侯爺’短的,就以為西北最大的官——雷家的‘侯爺’,肯定是住在他想象之中的‘省城’,當然不知道差役說的‘侯爺’,現在的駐蹕之所離著他想象中的雲南‘省城’少說也有萬里之遙,而且訖今為止都不曾到過雲南。

性子憨厚的二醜,雖然不知道傳說中的‘侯爺’住哪,那只是他見識不夠,但要說起這路怎麼建造修護,他卻能說得出好些子醜寅卯。西北驛道的正規程式,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反正從來沒有讀過書的二醜也能把這些程式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這一,建造道路,就要對道路經行的地面勘測,從而保證道路筆直,並與道路建造的官定程式相吻合;

這二,就是在道路兩邊挖掘水溝,排除路基上的水,保持路道幹潔;

這三,就是開挖路基,路基挖到一定深度之後,就會分層墊上黃土、砂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