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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當然,這些‘已經’被‘公開斬首’的大小文武官員實際上並沒有真個被斬首,而是透過‘納銀贖命’得到‘私下’的縱放免死,隨後連同他們的眷屬子女全部被‘秘密押送’到河隴安置,目前暫時僅作為西北幕府文官學院、武官學院、吏士學校的‘教授’來使用,以後如何安置使用,還得看他們今後各自的表現和造化,以及西北幕府的需要了。

這些個官員不管其素質秉性才能品德如何,在現在西北幕府迫切需要用人之際,一概殺掉以絕後患並不上算,何況殺戮太慘,如何收拾人心?長史府的意見是對這些官員控制使用,即在內務安全署的秘密監視下進行較長時間的甄別篩選、全面考察,而且依劉衛辰的看法,就是‘逼迫’這些官員異地遷徙,割斷他們與遊宦之地的各種聯絡,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重新加以錘鍊改造,劉衛辰認為‘桔生淮南則為桔,桔生淮北則為枳’,白布固然可以染皂,但黑布未始不可漂白,端看風氣如何爾。將來在西域,這些官吏應該還是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因此,這些文武官員在劉衛辰的力主之下,全部被秘密送往河隴,對他們實行在內務安全署秘密監視下的半軟禁控制,而那些文武官員僥倖在刀斧下揀回了性命,又有‘把柄’在西北幕府手中——他們這些官員現在都是已經被“斬首棄市”的死囚,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上,除了老老實實,畢恭畢敬,被西北幕府掐著脖子捏扁搓圓外,委實也沒有多少法子可想。

雖然陝西長安城殘餘的這些個大小官員,並不能對挾泰山壓頂之勢入主的西北幕府形成多大的掣肘作用,何況目下秦王已經是中風癱瘓,纏mian病榻,半身不遂,形同白痴,而秦王府自世子而下嫡系血脈的男子,大多在長安內亂中死於非命,太妃、王妃等秦藩重要人物也中風不起,秦藩已經起不到什麼掣肘作用。

但蒙遜在仔細權衡之後,還是斷然將原有官員全部撇開一邊,全部啟用了從河隴的文官學院、武官學院、吏士學校抽調的一批年輕學子,再加上長安一些強宗大姓中早已經被內務安全署暗中觀察了很長時間的優秀子弟(有藉此籠絡長安附近各強宗大姓的一層意思在),委任這些衝勁十足的年青官吏為行政班底治民理政,強龍加上地頭蛇的組合,形成長安城裡朝氣蓬勃的權力新格局,徹底的大破大立,氣象為之一新,同時輔之以西北幕府平虜軍的強大武力震懾,對長安附近各強宗大姓也具有很大的震懾力,西北幕府現在在長安簡直就是予取予求。

說實話,在這樣的亂世,個人的力量強煞了不過一莽勇匹夫,就算有百人敵,千人敵的勇武,沒有過人的頭腦、嚴密而強大的集團組織作後盾,是難以立足容身於亂世之中,縱橫無礙的。人之所以異於鳥獸者,在於人是可以有頭腦有計劃有步驟地運用組織力量,而鳥獸蟲魚就是有某種‘組織’形式,也不過是受長期演化的本能驅使而已,完全無法與人類的群體組織相媲美。

而在帝國衰微,天下紛亂的時代,威權獨擅的西北幕府,其強勢霸道的作風,反而極大地迎合了經歷戰亂之後惶恐無主心力憔悴的人們極其嚮往秩序安定天下太平的心理,他們希望依附於強者、英雄、霸主、救世主或者聖人之類的強力庇護之下,不再顛沛流離,不再妻離子散,不再食不果腹,不再易子而食

西北幕府的強勢,成為了他們的希望所在,所以西北幕府駐長安的臨時衙署堂而皇之設在秦王府,長安內外所有的人都保持緘默,包括最喜雞蛋裡挑骨頭,最喜強項不屈,表現個人氣節個人風骨的儒生清流都保持了緘默,反正西北幕府並沒有直接騎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各家自掃門前雪,別人家的事兒,管他孃的呢?死別人不死自己就好,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也。

什麼是人心?這就是人心!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猛無畏,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的風骨氣節,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做得到的,動動嘴皮子的清談從來都是比較容易,而實幹卻是有危險的,包括殺頭流血的危險,能矢志不逾身體力行者自來不是多數,當牽涉到自身的安危榮辱時,能夠言行一致的有多少呢?

所以西北幕府的文武官員出入王府如同閒庭信步;

所以無論是雷瑾,還是蒙遜都把豪華富麗的秦王府當作了可以隨時下榻的行宮別館。

靴聲橐橐,雷瑾一行今夜下榻於秦王府中未曾在那一夜的暴亂中遭到破壞,尚完整無損的跨院中。

這處院落在燈火樓臺的秦王府中並不太引人注意,實際上這一處本是秦王安置一些文人清客的所在,堂下有一曲池,池西有盧橘幽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