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可以攙著你走,我們往京城方向去。即使十三找我們最終也會往那個方向的。我們這次就賭你和十三兄弟相通的心意吧。”
“從容,危險仍然離我們很近,你如果自己走了,會安全的,沒有人要殺你的。”
“我是寧可死也會跟你共患難的,我也是寧可死也不想進你的後院的,這兩個決心同樣堅持。我們收拾一下走吧。”
我儘量消除我們來過的痕跡,因為如果有人找來可能是個隱患,可如果自己人找來呢?還要想個法子留下個只有十三可以明白的記號才行。我想了想,在牆上用黑灰寫下了離得很遠的兩個字,“容,京”。十三如果可以看到,可以明白那就是我們的造化了。我還帶了所有的紅薯,裝在我的包袱裡,把藥和火銃短劍隨身帶著。
扶著老四站起,他回想著我們的遭遇,辯了方向,辨別方向還是男人行,我這點是一定不如他的,最後他確定我們往林子的北邊走,應該是京城的方向。我這個時候只有選擇全力相信他。我們走走停停,不時歇腳,老四的頭上漸漸又冒出了細汗,“你還好嗎?你頭上有汗,是覺得發燒還是累得熱了?”
“沒關係,即使是燒也好,不是你說的多出汗就會好了嗎?我們快走出林子吧,才能叫準到底是哪裡啊。”
我只好扶了他繼續走,不遠處可以望見一條寬點的路了,我們好像有了希望一般,趕向前方。“這麼寬的路,該有人經過,我去問路,你在這裡等著歇會。”
我一個人到了路上,使勁望著,一會果然有馬車過來,我趕緊上前打聽,原來順著這個方向就是京城了,可路程還是很長的,得三四天。馬上回去報告老四,我們就決定上路,再找客棧休息,吃東西。
我想把他的衣服整理好,但還是會露出受傷的痕跡來,這樣太顯眼了。不行,“我看我們攔一輛車馬吧,我先試探一下,不覺得可疑我們就求著上車如何,你這個樣子進城太扎眼。”老四點頭同意,我看是因為他自己也走不動了。
我望著遠處是否有經過的車馬,好不容易等來一輛,盯看那過來的人和車,不像做生意的,倒像有急事趕路的,不安全,再等。過了一陣來了一輛車好像有女人的氣息,因為那馬車和簾子都很精緻,我連忙上前攔住趕車的,謙和說道:“對不起,這位兄弟可否停下幫個忙?”
那人停下來,車裡的人說話了,“什麼事?”聽起來是個年紀不太大的女人。
“對不起,冒昧打擾。我和哥哥趕了幾天路,卻遇了劫匪,哥哥受了傷,實在走不動了,能否行個方便,帶我們一程。我這裡有一個鐲子,權且充當路費,求您了。”
那人想了想,掀起簾子看了我,果然是個漂亮女人,她說,“我一個女人,你哥哥上來似乎不方便啊?”
我連忙施禮,“求您了,這是救人性命的時候,還請您行個方便。而且我哥哥是好人,我我也是女人,明白您的顧慮,我們進了城郊就下車,不會有人看見的。我求您了。”我趕著行禮,那女人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我帶了老四出來上了車,讓老四坐遠一點,畢竟十分不便。
我就想和那女人聊,誰知她十分不愛說話,我只看清了她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長相出奇的美麗,看著卻不像是閨閣人物,我不敢多話,只說了兩次“謝謝您”,要給她鐲子,她卻不要。
就這麼熬了半個來時辰,老四從上車來就有些昏沉欲睡,那女人開口了,“應該要進城了,看你哥哥的樣子,我直接把你們送入一家我知道的客棧吧。”她就和趕車的說了。
“真是太謝謝您了。我叫陸——”
“姑娘不必告知名姓,今日本是偶然,算不得什麼恩情的,你也不必掛懷了。”
我聽著,倒湧起了對她的結交之意,看樣子她比我做女俠稱職啊。
我下車前和她說,“姐姐,今日我如果是您,也會像您這樣拿出俠義心腸;可是您如果是我,也一定會記得此情此恩的吧。而且我現在不只要表達我的謝意,報您的恩情,還有對姐姐為人的仰慕,看著姐姐就知道面冷心腸熱,現在我想和您交朋友,您不方便的話,就不必說名姓。但有朝一日,您可以到京城‘歲華輕搖’去找我,我經常到那裡去逛,掌櫃的和我很熟,您想起我了就來找我吧。俠女姐姐,回見。”
她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原來把我們送到了一個不太大的客棧,人看樣子也不多,我一進去,小二也馬上迎了過來。“要兩間房,弄些吃的端上來,麻煩您有空時再幫忙買兩套好點的衣服,一男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