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沒有立即起來,只是神色驚恐地睇了鳳丞相一眼,鳳丞相接收到玉嵐投來的示警目光後只得作罷,“太子既然都替你求情了,本相這便饒過了你,一會記得好好表演。”
“謝過太子,謝過丞相。”歌姬恭敬地朝玉嵐與鳳丞相磕起了頭。
“起來吧,一會好好表演,今晚可是你們丞相的壽辰,可不能演砸了。”玉嵐善意地朝歌姬笑了笑,鳳相的眸色卻更深了,手都緊緊握在了一起,只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嗯。”歌姬站了起來,感激地朝玉嵐笑了笑復低下了頭。
“你真的要要替那歌姬配樂嗎?府中有的是樂師,你其實不必與她們混在一起的。”鳳相擰了擰眉頭,心中劃過一股不悅,實在是不願意也不喜歡看到他與別人太過靠近,那怕對方只是一個低賤的歌姬。
“無妨,今晚既然是你的生辰,本王這就當是替你助興吧。”
“老臣先在此謝過太子了。”
片刻的時間而已,就見人將一把琴送了上來,玉嵐一看,此琴長三尺六寸一分,按周天三百六十一度;前闊八寸,按八節;後闊四寸,按四時;厚二寸,按兩儀,正是難得一見的瑤琴,一時間不由得感嘆起來,伯牙偶遇鍾子期並把他引為了知音,自此之後對他念念不忘,不想來年再去尋他時,見到的卻是他的墳墓,伯牙傷心之下隨即就在鍾子期的墳前摔斷了這把琴,說是沒有了知音,再彈奏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世人皆為這一對知音慨嘆,可真是難為了他們,如此一對心意相通的知音,最終卻成了這樣的悲劇,同時也為這樣一把名琴被摔斷了而惋惜,不想自己今日卻能夠在這鳳相府見到了此把名琴,想來鳳相也該是愛琴之人吧。
“看得出來,太子也頗為贊同他們兩人的友誼,這兩人之間的那種超越朋友般的感情也實屬是感人。”鳳相也跟著感慨起來,發出幽幽的長嘆。
“是啊!他們兩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感情實在是令人欽佩,人生最為難得的就是遇到一知音人。”
“據本王所說,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兄弟情誼,而是那種死生默契的濃濃愛人情意。”
“哦。”玉嵐一時間有些愕然,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眾所周知所稱頌的是兩人知音般的情誼,此刻從鳳相嘴中吐出的怎麼就變成了兩人是死生契闊的愛人,這事怎麼聽起來有些詭異,可惜,玉嵐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這種詭異的事情,鳳相已經開始轉移開了話題,“你今晚打算弄什麼配樂?”
玉嵐略微沉吟了一下,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我大抵要先看看那女子的舞蹈才能配樂。”
“現在開始了嗎?”鳳相神情認真地問道。
“開始吧。”玉嵐點了點頭,隨即就見剛才說話的那名歌姬對著其她的幾名歌姬說了一些話,小半餉的時間而已,眾人就舞了起來,倒是頗成舞型,乃是妖嬈嫵媚的番邦舞蹈,玉嵐聽了一小會兒,便了然於心地彈起了琴,這琴聲一響起,卻是美妙如天籟,鳳相一下子聽得入了神,待回過神來之後,轉身從自己的腰上拿下了一把簫,湊到唇上吹了起來,玉嵐訝異地望了鳳相一眼,鳳相朝玉嵐輕笑了一下,眸子裡全是滿滿的笑意,玉嵐隨之也朝鳳相笑了笑,兩人一時間默契似地笑了起來,琴聲、簫聲一下子合奏在了一起,伴著番邦那妖嬈的舞步,玉嵐又輕快地唱起了歌,這情景相當的惑人,鳳相一直都笑意盈盈地望著玉嵐,眸子裡愣是帶出了三分的情意,曲終了,舞蹈停了下來,琴也停止了跳躍,眾人還沉浸在剛才那美妙的意境中無法回過神來,只覺得剛才的那一切都演繹得實在是太完美絕倫了。
鳳相收回了自己的簫,神情認真地望著玉嵐,“太子,沒有想到,你的琴竟然彈得如此美妙,古人所說的繞樑三日實在是少了。”
“鳳相,你太客氣了,你的簫吹得也精妙極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見到的話,本王真不敢相信你簫竟吹得如此好。”
“過獎,過獎。”說此話時,鳳相又開始笑了起來,寶石藍的眸子再次發出幽幽的藍光,所有的歌姬看到這種情況後,一時間卻是看呆了,玉嵐不經意間看到歌姬們的反應,不由得淡笑了幾下,對著鳳相就直接揶揄起來,“鳳相天人之姿,這一笑,當真是連花兒都要害羞得低下頭啊!”說著話的同時,眸子不經意間朝看呆了的歌姬輕瞥了一下。
鳳相的面色卻是隨即一冷,眼裡露出嫌惡的神色,揚手就朝在場的歌姬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是。”歌姬恭敬地朝玉嵐與鳳相行起了禮,“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