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口氣我哪裡咽得下去,想到我那還沒臨世的孩子就因為這個惡毒的婦人而舍我們而去,我我這心裡”
李弘濟抬起一隻手重重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語帶哭聲,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
喬珍見狀,那淚水自然又湧了上來,心中痛得無以復加。抖著聲道:“弘濟,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啊”
李弘濟最終拿起了喬珍握著自己的手,俯□去貼著她的手,壓抑著哭出了聲。
喬珍除了無聲流淚,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不行,我絕不能就此罷休,我要為我的孩子向那歹毒的婦人討個說法,向衛國公府討個說法!”李弘濟哭了一會兒,猛地抬起了頭,雙目赤紅咬牙道。
“弘濟,別這樣,我們無憑無據,跟她鬧也鬧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想,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也就算了。”喬珍焦急道。她怕李弘濟衝動做出些莽撞的事情來,於事無補。
李弘濟陰著臉不說話,彷彿在想什麼,喬珍緊張地握著他的手,直到掌心裡都是汗水。
良久,李弘濟扔下一句話,“媳婦兒,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
喬珍忙問:“你想怎麼做?”
“我還沒想好,不過,你放心,不會鬧到金殿上讓皇帝陛下都知道。還有,你只管好生把身子給我養好,什麼事都別操心。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李弘濟抬起袖子擦乾了臉上的殘淚,又拿了喬珍枕邊的絹子替她拭淚。隨後站了起來,到外頭去吩咐丫鬟們去把給喬珍熬的藥端來,自己接了,親自餵了喬珍藥,讓她閉目休息。待她睡了,方走了出去。
——
倏忽秋去冬來,喬珍十二月初八過十七歲生辰時,身子已然養好了大半,也能起床走動走動,卻只能在院落裡走一走,不能去風地裡走動。這兩個多月裡,李弘濟做了兩件事,一是修書一封給喬永貴,把那日在延平侯府喬珍摔倒,全是因為喬秀月和自己媳婦兒爭吵,然後懷恨在心,絆倒喬珍以致她流產的事詳細地寫了上去,而且語氣極為肯定。又說當時因為喬珍失血過多昏迷,所以沒有當時就告訴他,回府後被救醒過來才對自己訴說的事情也寫上去了。
第二件事情,是開始透過相熟的公侯之家的子弟加入了吳義權他們那個圈子去賭錢,打馬吊牌。因為打上了牌,所以李弘濟回府的時候更少了。
當日過生辰,喬永貴竟然親自帶了喬馬氏上信國公府來跟她慶生。並且給她帶來了一個訊息,自從接到了女婿李弘濟的那封信後,他就使人去衛國公府把喬秀月叫了回來,質問她這件事情。喬秀月不承認,喬永貴氣憤不已,打了她幾耳光不說,還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叫她永遠不許回延平侯府。
見到喬珍後,喬馬氏立馬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來向喬珍說好話,說什麼秀月好歹是她的妹妹,請她不要記恨,饒恕她等語。喬珍知道這一定是喬永貴押著喬馬氏上門來替喬秀月向自己道歉的。事已至此,她又能繼續說什麼。只能說自己不再計較這事情了,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當時,李弘濟雖然也在府中為喬珍慶生,見到喬永貴卻並沒有叫他一聲岳父,至於喬馬氏就更是不搭理。喬珍在一定程度上倒還是喜歡這樣的李弘濟,不喜歡就不喜歡,絕不敷衍,做老好人。他年紀雖然不大,但這般處事,卻是讓喬珍有被保護和呵護的感覺。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丈夫,有他在,自己就不會受氣被欺負。
等到喬永貴和喬馬氏告辭回府後,李弘濟又告訴了喬珍一個好訊息。他這兩個多月和吳義權他們打馬吊牌贏了兩千多兩銀子,然後買了兩個揚州瘦馬送給吳義權做外宅。現在吳義權把他當成了鐵桿的兄弟,什麼事都言聽計從。
“你這麼做是?”喬珍看著他問。她大概可以知道李弘濟買揚州瘦馬給吳義權做外宅,是想讓吳義權流連在外,更加不理喬秀月,讓她失寵失得更加厲害,這也算是一種報復。雖然手段有些不太光明。可是這種事情明面上也沒有辦法報復喬秀月,用這樣的法子也無可厚非。任是誰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會這麼做。
誰料李弘濟卻微微一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喬珍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問了,卻把自己的一個好訊息告訴了李弘濟,說:“二嫂已經同意咱們湊兩萬兩銀子給她,參上一股做九邊的糧草買賣了。”
“這倒是個好訊息。咱們的兩萬兩銀子等到明年滾上一圈兒就得變成四萬,繼續入股,後年怕是得有七八萬兩銀子,到時候咱們就可以開一家跟上善堂一樣的古玩店了。”李弘濟撫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