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說出這些話後,卻見章禮全的臉色有些陰沉不好看,一開始還以為是不是和喬珍置氣吵架了。本來剛剛一見章禮全時,便見他沒有什麼新婚的喜慶之色,那時並不以為意。這會兒見他這樣便問:“怎麼的了,禮全,難不成是和嫂子吵鬧置氣了?”
章禮全勉強笑一笑,也不接話,只是將他讓進屋,領著他往書房裡去坐。待進了書房,李弘濟發現這屋子裡沒有一點兒新婚喜慶的東西,且也不見喬珍迎出來,便有些不解地問:“嫂子呢?”
“坐下說話。”章禮全招呼道,又讓人去泡茶來奉上。李弘濟接了茶,卻不忙喝,只管望著章禮全。
章禮全似乎也知道李弘濟在望著自己,在等自己說話。略停了停,章禮全便說:“弘濟,我和喬珍的婚事沒有成”
“怎麼會?”李弘濟一聽十分吃驚道,手中一抖,那捧在手裡頭的茶盞便灑了些滾燙的茶水出來,將手指也燙著了幾根,險些將茶盞摔了,忙將茶盞放到身邊的小几上,追問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快說說”
章禮全深吸口氣,方說:“是這樣的”便將這一月來發生的事兒跟李弘濟說了。
李弘濟聽完不免唏噓道:“真沒想到喬珍的身世是這樣,她的親爹竟然是當今陛下十分器重的延平侯”
他本來後頭還有一句話,“怪不得你們的親事成不了。”
因為他也非常清楚,大武朝的公侯之家十分的講究門當戶對,作為商戶人家的子弟要想和公侯之家的嫡出小姐相配根不就不可能。更何況喬珍是延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這更是不可能。
但他和章禮全兄弟相稱,自然還是有些生氣延平侯喬永貴硬生生將兩人拆散,破壞了這一個好姻緣。
“這延平侯也太霸道了!”李弘濟憤憤地大聲道。
章禮全嘆一口氣接話道:“這是我命不好,也難怪人家。相對於他,我更想知道喬珍的意思。我懷疑我娘沒有跟我說實話。“
“為啥這麼說?”李弘濟問。
“她說喬珍說讓我以後好好過日子,可我娘還說喬珍為此哭得十分厲害,所以我想或者她並不願意回延平侯府去。”
“她不願意又能如何?”
“弘濟,今日你來了,我想你幫我個忙,邀請我一起出去。我娘最近不許我出門兒,吩咐了馬房裡不許給我套車。所以我想坐你的馬車去弄家,我想去見弄二叔親自問一問,想知道那一日到底是怎麼說得。我要是不知道真相,我一輩子也沒辦法安心。“李弘濟自然答應,便說:“這算什麼。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正文 第94章 無分(3)
章家宅門外。
李弘濟和章禮全先後上了停在門外的信國公府的馬車;坐定後,李弘濟就說:“禮全;去哪裡?是去葫蘆廟街的鋪子還是槐樹衚衕後的宅子裡?”
“去喬家槐樹衚衕後的宅子裡罷。”章禮全道。
於是李弘濟便命趕車的小廝將馬車趕往槐樹衚衕後的喬家宅院兒。其餘的四個跟班兒騎馬跟隨左右。約莫半個時辰後,馬車就停在了槐樹衚衕後的喬家院門兒跟前。兩人遂從馬車上下來,有李弘濟的跟班小廝上前去叫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來開門的是蔣少木,一見到李弘濟和章禮全兩人不免吃驚,他認識他們;之所以會吃驚;是因為章禮全既然和自己家小姐喬珍退了親;按理說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如今還在年節下就來走動,這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
但隨即他又想,許是人家路過順便來瞧一瞧呢,自己豈不是大驚小怪了。於是他便面兒上堆了笑,請兩人進,說今日老爺和夫人都在家裡,他這就去通報。
那時,喬二奎和喬黃氏還在北邊正房西屋裡臨窗大炕上坐著說話,喬忠在西邊兒廂房裡讀書,因為學堂裡要過了正月十五,先生才開始重新講課,所以只在家裡頭溫書。喬玉則在東廂房裡,小丫頭青芽陪著她玩兒。自從喬珍走後,原先服侍她的小丫頭青芽便被喬黃氏安排服侍喬玉了。喬玉開了年也滿了七歲,喬黃氏便讓她住到了喬珍原先住的東廂房的西屋,東屋還是給喬珍留著,以便她來探望兩人時有個起坐的地方。另外兩口子心中俱都存了個意思,就是將東屋保持喬珍以前住的樣子,時不時地看一看,也有個念想。
“老爺,夫人,章家三爺和李家四爺來訪。”蔣少木在正房門口大聲朝裡說話。
坐在屋裡臨窗大炕上的喬二奎兩口子聽見俱都一驚,彼此互看一眼,喬二奎便先站了起來對外頭大聲道:“知道了,快請兩位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