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市長未免太不要臉,見我的時候,說什麼一同賺大錢的話,見到雷雄,卻又放高升的空頭炮了。我只是想笑。
雷雄不動聲色道:那是我們的責任,李先生有什麼不妥嗎?
他叫李真先生,自是不肯承認這人渣的市長身份。李真此時倒也不計較這些,道:我們到了這裡,怎麼半點吃的都沒有?連水都沒喝上半口!方平,你說是吧?
我沒有答他,身後一名警員道:什麼東西都已經吃光了。
李真驚慌起來,叫道:那豈不是要餓死?雷隊長,你要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可不能。。。。。。我們可不能這樣便死掉。
雷雄咳了咳,道:那也沒有關係,我們現在有警員二十七名,加上你們也不過三十人。底下停著三輛消防車和一部麵包車,還有一輛轎車,足夠我們乘坐的。現在唯一缺的是汽油。我們副隊長已經去搞汽油了,一切順利的話,明天天一亮,便可以逃出去。
這話一說出口,不單是李真,連我的心都放寬了一大半。駕車逃離的路上也許危險,可是在這麼多持械警員的保護下,絕非沒有機會。
只要有汽油。
狂風不知颳起了什麼東西,哐啷一聲,竟然將房裡的窗戶打破了一個大洞,風雨頓時灌了進來。眾人俱是一驚。
這麼大風雨,那去找汽油的孫副隊長,真有如直闖龍潭虎穴般危險。聽剛才雷雄的話,他也出去很久了吧?卻不知能否成功呢?
鐵漢陽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我的身邊,低聲道:不用擔心。去找汽油的孫副是隊裡最厲害的一個,無論格鬥擒拿射擊還是駕駛技術都是一等一的。嘿,他或者可以和你一樣,獨自格殺一頭跳屍呢!只是這人有些好勝,等他回來了,聽說你居然殺了一頭跳屍,定要和你比上一比的。
我還未答話,他忽然回頭對眾警員道:弟兄們,你們說是孫副厲害,還是這位方平厲害?
眾警員一時熱鬧起來,有的道:那還用說,孫哥的擒拿手有誰是對手?有的道:那也不一定,跳屍的厲害大家都見識過的,這位弟兄既然能搏殺一頭跳屍,自然有些能耐了?兄弟,看你以前也該當過兵的,對吧?只是十個裡面,倒有八九個賭那孫副隊長厲害的。
他們這麼一鬧,氣氛倒不那麼陰冷了。忽聽外面有人大聲叫道:準備,孫副回來啦!
眾人轟然應諾,臉上都有了喜色,紛紛道:嘿,這孫頭兒!鐵漢陽用力拍了我的肩膀,喜道:我說吧,放心!
雷雄大聲道:全體都有了!行動位置準備,注意警戒!警員在這裡一天,早就操練過多次,各自到對著街道的視窗站定,架起槍械。有他們的火力保護,喪屍再多也難近身。
雷雄敲開一扇窗戶,我們冒著風雨往外看去。底下,是一塊不大的空地,遠遠的在街道上,三三兩兩趴著些喪屍,卻不敢靠近,怕是早吃過子彈的苦頭。
隱約中,消防局正對著的大路上傳來轟鳴聲,很快,一輛防暴卡車出現在視野之中。這車的模樣比剛才來接我和李真的那輛還要慘,前面的引擎蓋完全不見了,露出光禿禿的發動機;兩側的車壁都有些破碎,好似被什麼東西高速撞擊過,沾滿了血肉;左前輪胎也完全癟了,倘若不是駕駛員技術高超,早就車毀人亡。
車在消防局門口緩緩停下,旁邊如潮水般湧出十幾個喪屍,圍了上來。雷雄叫道:自由射擊!數十支步槍一同開火,那些屍體片刻間化為爛渣,好似在汽車周圍灑了一圈粘稠的番茄漿。
剩下的喪屍在黑暗中蟄伏,不敢再上前來。
車門開啟,一個小夥子靈巧地爬了下來,卻又躍上引擎蓋,從那裡爬上了車頂,站在車廂之上。
慘白的月光下,可以看清這小夥子穿著一套肥厚的石棉防護衣,頭上套著消防隊員使用的防火頭盔。等他摘下頭盔,才發現原來他和我年紀不相上下,可卻要俊美得多,有著好似西方人一般筆挺的鼻子。
孫副你在上面幹什麼?快進來,門拉開啦鐵漢陽叫道,汽油找到了麼?
那孫副隊長點點頭,在雨裡喊道:白小姐白小姐
他自然是在叫白穎薇了,可是這個時候,喪失都在周圍等待時機,卻不知道他叫白穎薇幹什麼。白穎薇和雷雄對視一眼,站到窗前道:孫隊長,你要幹什麼!
孫副隊長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把手圍攏了嘴,大聲叫道:汽油拿到啦!滿滿三桶,下來拿啊!白小姐,你給我來照張相!
原來是為了這個!看他的樣子,其實也是個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