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晚看著何老爺那圓滾滾發福的身子,越看越覺得喜氣!張相夫婦晚年才生了她一個女兒,這個舅舅的年紀也實在不小了,論年紀是能當張小晚爺爺的人。張小晚越發感激他一個老人家連夜趕路,興許就是為她討一個公道來的!
“何老爺,本侯從未聽說過嫁妝之事。”說到這裡,蕭盈就有些不屑,心道,張小晚當年可是一窮二白進的府,身份還是奴籍呢!
何老爺也不需要蕭盈叫他一聲舅舅,端看他現在的態度,就知道自己的甥女這幾年來過的的確很不好!何老爺久經商場,早就練就一雙看人的火眼金睛,心道,姐夫遺產的事情,蕭盈這個黃毛小子興許不知。他冷哼道:“侯爺何必將話說的太過於圓滿?我姐夫堂堂百官之首,家中豈會無半點資產?老侯爺圍剿土匪那一年,不知侯爺幾歲了?侯爺可知道當年老侯爺從土匪窩裡剿出多少東西?又有多少是屬於張家的?”
此事,張如錦是略知一二的。不過因何老爺是外人,蕭盈的一干妾室都退下了,因此不曾聽見他們的對話。只張如錦在後院一個人暗暗焦急,她如今目的沒有達成,老夫人沒有死,那麼蕭盈也沒必要守孝三年,不得娶妻,張小晚那賤人此刻提起和離一事,莫不是因為張小晚料到她爭不過自己,所以想要玉石俱焚,將正妻的位置讓給龍福玉?
這麼一想,張如錦又覺得,原來張小晚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大堂之內,秦大娘道:“侯爺也不必著急。是小晚丫頭的東西,就是她的,誰也拿不走。侯爺當時年紀小,不過我想老夫人應該是知情的吧?哦,對了,不知老夫人身體如何了?”
蕭盈臉色不佳,全是因了還有教養在身,才將將壓下心中對張小晚的怒火。
沒多時,下人來報,老夫人醒了。蕭盈又要送客,可張小晚哪裡肯依?她只知道快刀斬亂麻,她已經是一刻都不想在侯府待下去了!張小晚道:“侯爺,既然老夫人醒了,那麼當年的先父的資產一事,也合該有個眉目了!”
蕭盈見張小晚得寸進尺,怒道:“張小晚,凡事都該有個度。適才你胡言亂語,本侯也不和你計較。你帶著何老爺去客房休息,此事便揭過了!”他此刻不能休妻,否則,梁王府和母親定會逼著他娶龍福玉。龍福玉他是要娶的,但還不是現在,至少他要先安撫好錦兒,要顧念錦兒的感受。
“蕭侯爺,你以為我在跟你玩心計嗎?胡言亂語?我的時間也是很珍貴的,陪著你們唱了一處大戲,你以為我樂意?!”張小晚道,“還是侯爺你私吞了我張家的東西,害怕說出真相了?!”
蕭盈哪裡信張小晚的話?一拂衣袖,道:“張小晚,既然你這麼想被本侯休棄,本侯便答應你!現在就隨本侯去後院!”
張小晚眉目一挑,正是求之不得!到後院的時候,蕭母早早就醒了,因何老爺是外男,便在房外等著。一干人遠遠聽見蕭母罵人砸東西的聲音,形容甚是潑辣,秦大娘笑道:“看來老夫人的身子健壯的很呢。”
到底是那樣的出生,一個那樣的母親能毀掉一個書快電子書論壇,同樣也教育不出什麼好的子女。蕭老夫人更是得了那周夫人的真傳!
蕭盈皺了皺眉頭,進門後又見一個丫頭被砸的頭破血流,卻只敢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也不敢伸手去捂傷口。秦大娘這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了,雖說京中人家有不少主子苛待下人的,但這般虐待的真是少見!她甚少和蕭侯府來往,竟不知道這戶人家的教養差到了這等地步!
蕭母最先是見到蕭盈,立馬哭出來,道:“兒啊,為娘命苦!你的那一個個妾室整天就琢磨著取我老太婆的性命!”
蕭盈想起張小晚之前說的話,問道:“母親,你可還記得是誰給你灌下砒霜的?”
蕭母想了想,露出猙獰之色,道:“就是那個叫魚兒的小賤人!老身要將她千刀萬剮,剝皮抽筋,方才洩恨!”
“蕭老夫人,既然大難不死,撿回一條小命,還是不要這麼囂張的好!否則人不收你,天收你!”張小晚冷冷出聲。蕭母早就注意到了張小晚,剛剛想要發難,卻見到她身邊站著的秦大娘!蕭母情知剛才的潑辣已經被人看去,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尷尬來。
“張小晚!你大膽,天下間可有媳婦跟婆婆這麼說話的?!兒啊,你趕緊休了這讓家門不幸的掃把星!”別的不能說,當今聖人最重孝道,大楚國民爭相效仿,像張小晚這樣頂撞婆娘,是要被人指脊樑骨的。
秦大娘也悄悄拉了拉張小晚的袖子,出聲道:“聽說蕭老夫人病了,沒想到一大早火氣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