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眸光快速地擴散開來;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僅被骨刀吸收;更是慢慢地消散在體內。他那細長的鳳眼睜得大大的;似乎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半響;他重重地倒落在地。
梁斌怔怔地望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久久說不出話來。
“楚攸”暴戾無比的眼眸在時間的流逝下一點點恢復了平靜,墨黑色的眼珠子如漆黑的夜空,閃爍著攝人心魂的光彩,他伸出滿是血汙的掌心,緩緩地向身側梁意的方向移動開去。
梁斌本想要阻止他與梁意屍身接觸,但當他的眼眸注視到楚攸那帶著濃濃渴望的眼神時,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靠攏。
半響,滿身血汙的他好不容易終於爬到她面前,他途徑之處,地上皆留下一個又一個殷紅的血印。他伸出顫抖著的手臂,隔著匕首的刀柄,將她環抱在胸前,頭顱緊緊地抵在梁意的肩膀上,良久沒有動作。
梁斌靜靜地凝視著眼前交頸相纏的兩“人”,無聲地嘆息一聲,向前邁出一步,準備上前把梁意的屍身帶回家好好安葬。
就在他剛剛抬腳的瞬間,一直保持著原來動作的“楚攸”突然抬起頭,狠狠地在梁意的頸脖上咬了一口。梁斌臉色大變,立即衝上前,推開楚攸。
“你在幹什麼?”梁斌怒聲質問他,並隨即低頭檢查梁意頸脖上的傷口,只見她的左側的頸脖上鮮血淋漓一片,血珠浸紅了她的衣領,仿若生出一朵赤紅色的花。
“她都已經死了,為什麼你還不能放過她?!”梁斌低垂著的五指緊握成拳。
“梁先生”玲姑疾步走了過來,打算安撫梁斌,希望他原諒自家少爺的行為。
然而,“楚攸”卻蹲坐在地上“哈哈”地狂笑了起來,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之色。
此舉無疑讓盛怒的梁斌更是火上添油。梁斌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揪住他的衣領,正想以拳頭招呼他之際,他驀然停下了笑聲,抬起頭,臉色木然地對他道:“把她帶走吧。”
“什麼?”梁斌的拳頭停滯在半空中。
他垂下頭,閉上眼,諷刺一笑,額前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眸,他全身上下都軟綿綿的,仿若就像一個用棉絮做成的布偶。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梁斌的語氣不再如剛才那般激烈。
“她會活下去的。”他低聲呢喃著,音量十分小。
梁斌驚訝地張開嘴巴,捉住他衣領的手增加了力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抬眸,望向最前方的石桌,“石桌的暗格上有一朵可以肉白骨,活死人的花。把它給阿意服下的話,她就能活過來了。”說話的當下,他轉過頭,望著自己身側的梁意,唇角微微勾起,眼眸中的柔情幾乎要從眼眶中溢位。
他的話令梁斌感到莫大的震驚,這種事情幾乎是沒可能的,但此時的他,抱著寧可信錯,不可放過的心態不得不去相信了,他衝至石桌前,指尖在石桌上試探性地撫摸了一番,卻不得其門而入。
一旁觀望的玲姑腦海突然靈光一閃,對梁斌道:“梁先生,石桌的底部有個暗格,你按一下。”這是前幾天她在地下室裡監視顧大師時無意中被她看到的。有些奇怪的是,像顧大師這樣的術士憑藉著個人獨特的氣息沒可能會發現不到躲藏在地下室的她。但現實卻是他自己被監視了好幾天,竟然毫無所覺,這對於顧大師這樣的術士來說實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梁斌依言在石桌下找到了暗格,他用力往上一推,石桌上的暗格自動開啟,一朵赤紅色,閃爍著瑩瑩火光的鮮花頓時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什麼花?”梁斌小心翼翼地拿起眼前這朵璀璨奪目的鮮花。
“放下它!它是我的!我的!誰也不能奪走!”盛怒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地下室,手握鮮花的梁斌被嚇了一跳。
“是顧大師!梁先生,快!快帶少夫人走!”玲姑著急地大聲對梁斌道。
“誰也別想走,既然我活不了,你們也得跟我一起陪葬!”“楚攸”張開雙臂,額間的錯綜複雜的圖騰發出耀眼的光芒,地下室轟隆隆的作響,泥沙、石頭自地下室的頂部掉落。頓時,整個地下室變得動盪不安起來。
他想要毀掉這個地下室!
梁斌著急不已地衝回法陣內,把梁意背在自己的後背上,“咱們走吧!”他對玲姑說。
玲姑卻搖了搖頭,“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她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或許已經死去的管家,指了指地下室右側的一個小小石窟。
“那裡有條暗道,快帶少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