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捕頭被鞭風逼得連連後退,不由得激發了他的兇性,大吼一聲!厚背鬼頭刀展開卅多年苦練火候,滾滾化一團白光,瘋虎盤猛攻過來。他手下四個捕頭,見總捕頭和人家拚上了老命,也各舞兵刃,湧了上來,將嘯天團團圍住,頃刻間環城老街口,一片刀光鞭影,看熱鬧的人,也將一個街口圍得水洩不通。張嘯天原本就性情暴躁,這時又見五個人圍著他死命狠攻,不禁怒火更熾,大吼一聲,長鞭施出師父赤發魔女所傳的絕學,“降龍伏虎”鞭法。剎那間冷風四起,鞭光如浪濤駭電,卷地雷鳴,日光下,灼灼閃光。刁總捕頭和手下的四個捕頭,不要說還手招架,簡直已看不出他的人影了!驀聞慘叫兩聲!張嘯天陡的鞭光一緩,不禁大吃一驚,見被自己伏龍鋼鞭打死的,正是刁總捕頭,和另一年青捕頭。刁捕頭身子被鞭截為兩斷,另一個則被掃斷了腦袋,身手異處!剩下的三個捕頭,見張嘯天的鞭勢緩了下來,用盡平生所學,各人猛攻了兩三招,將黑湖山怪逼退五六尺遠,乘機躍出戰圈,見總捕頭已死,哪裡還敢再戰,掉頭就往衙門中跑去,以求救兵。張嘯天見五個捕頭,兩死三逃,自己也就不敢怠慢,手拖伏虎鋼鞭,逕往杏花村酒樓跑去。再說藍劍虹、易蘭芝二人,在杏花村等候張嘯天,見他去了這久時間,尚未見返回,正在犯疑,莫非出了什麼事情?驀聞街上一陣人聲沸騰,藍劍虹情知不妙,忙離坐探頭窗外一望,不禁悚然一驚!只見張嘯天手拖長鞭,逕往杏花村酒樓奔來,他身後跟隨著一大群百姓,喊叫喧天。藍劍虹向易蘭芝一使眼色,趕忙各人背上行囊寶劍,劍虹從懷中抓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算是酒飯錢,忙往樓下奔去!二人剛奔出杏花村大門,黑湖山怪張嘯天,已經奔近眼前,急急說道:“藍公子,嘯天該死,不但將馬三太爺夫婦打死,且打死了衙門中的總捕頭和一個小捕頭,咱們快走吧!”事情弄到這樣地步,藍劍虹也無可奈何?只好狼狽的瞪他一眼,說聲:“快走,逃出城去再作打算吧!”藍劍虹話聲一落,人已躍至街心,領先往高平縣城北門奔去,易蘭芝、張嘯天隨跟身後。三人一緊腳力,健步如飛,剛出北門忽聞身後,響起一陣人聲吶喊。藍劍虹回身一望,悚然一驚,只見城內塵土揚處,一隊官兵追來。他忙輕聲道:“後面有大隊官兵追來,我們快展輕功向小路逃走,記著向北行就是。”易蘭芝、張嘯天聞言,同地回頭一望,果見一隊官兵各持兵刃,向自己三人追來,忙遵劍虹指示,各展輕功,閃入官道左側的小路,如飛往北而去!三人一口氣奔了廿餘里,才找一個僻靜處的矮林林中坐下,藍劍虹命張嘯天在高平城中,打死馬三爺夫婦及兩名捕頭的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張嘯天雖然心中有些畏懼劍虹,但又不能不說,只好對如何找到馬三,如何打死他們夫婦,如何碰上五個捕頭,然後怎樣交上手,自己如何用降龍伏龍鞭法打死兩名捕頭的經過,刪煩擇簡的說了一遍。只氣得藍劍虹俊面發青,喝道:“打死官軍既成為朝廷重犯,今後若再如此魯蠻,我當不客氣了!”張嘯天忙一躬身,連連稱是!藍劍虹仰首一望,只見紅日西沉,夜幕將合,再四周一打量,上下數里路沒有人家,今晚到哪裡去安歇呢?想至此不禁搖頭一聲輕嘆!易蘭芝道:“師哥,你說官兵是不是會再追來?”藍劍虹劍眉一揚,道:“他們追了一陣,見追不到我們,一定回頭去了,不過這裡上下數里沒有人家,今夜我們到哪裡去安歇,還是走一程吧!”張嘯天、易蘭芝自無異議,於是,三人又起程在小路急奔而去。三人走若頓飯工夫,忽聞後面追兵吶喊之聲,又隱隱傳來,藍劍虹等,惶急萬分。就在這時,突聽易蘭芝叫道:“師哥,你看!”藍小俠、張嘯天忙止步,循蘭芝手指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雙峰交錯的山坡內,有三間茅屋。藍劍虹一見茅屋心中大喜,忙道:“我們趕快到那茅屋去,一方面可躲追兵,一方面也可借宿一夜。”三人一緊腳力,何需片刻工夫,已近茅屋,屋前一塊小小的廣場上,有一位年若五十農夫模樣的老者,正在地下操作。藍劍虹忙上前施禮,說道:“老伯,後面官兵追來,求借一個地方給我們躲躲。”那老者似未聽到,仍舊用鋤頭在鋤他的土,藍劍虹只好上前一步,重新又是躬身一揖,再一次求告。老者驀的一抬頭,雙目有若兩道冷電,向藍劍虹、易藍芝、張嘯天三人,從頭至腳,打量一番,但臉色卻仍沉冷,毫無笑意。藍劍虹等人,見老者目光若電,陡的一怔,劍虹本想再問他幾句話。忽聞屋後山坡樹叢中,傳來一陣笛聲,一個騎牛牧童,從林木深處,轉了出來,至老者跟前,翻身下了牛背,一雙美目,不住的向藍劍虹、易蘭芝、張嘯天三人打量。少年牧童年紀大若十六七歲,生得劍眉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