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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陳二喜一聽武三娘跟安親王,醉眼瞧了他一會兒,忽道:“知道雜家為什麼瞧不上你嗎,你這小子忒精,屁股上插上根兒尾巴,比猴兒都精,心眼子多的雜家都琢磨不透,但能你要跟小德子似的傻點兒,雜家倒樂意收你這個徒弟。”

王保兒一聽他這話兒,撲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師傅在上,徒弟王保兒給您老磕頭了。”

他這幾個頭磕下來,把陳二喜磕愣了,過了會兒卻笑了起來點點頭:“倒是比小德子那傻貨會來事兒,得,既你這頭都磕了,雜家平白受用,也恐折了壽命,收了你這個徒弟也就是了,起來吧,把你知道的事兒,跟師傅說說。”

王保兒這才把哪天去安記拿書,遇上三娘跟安親王,怎麼來怎麼去的說了一遍,說完了,還特意加了一句:“奴才進去前,模糊瞧見窗戶映出兩個影兒,似是親在了一處,也未敢細端詳,不知是不是奴才上火瞧差了。”

陳二喜一聽暗道,就說那武三娘不是什麼安份女子,從古到今,瞧見哪個婦人成日往外頭跑的,更別提還畫春,宮賣,便那些青樓妓館的粉頭,也未見似她這般大膽兒的,一個女人都敢畫春,宮了,勾搭個把個漢子還叫事兒嗎,怪道能把萬歲爺迷成這般,這手段都賽過狐狸精了,可就算她是個修煉了一千年長了九條尾巴的狐狸精,若給萬歲爺知道她跟安親王不清不楚的,結果跟她兩個姐姐也沒兩樣兒。

真若除了她,自己這塊心病才算沒了,卻這件事兒如何讓萬歲爺知道,卻需設個巧局兒 ,還得快些,如今萬歲爺心裡還疑著三娘,就著這會兒再下個絆子,武三娘想活命都難。

想著這些陳二喜酒算徹底醒了,想了一會兒,終是給他想到了個主意。文帝有個習慣,早朝後,都會在乾清宮後頭的小花園裡,舞一趟箭或練練拳腳,乾清宮後的小花園兒挺清淨,卻從小花園到乾清宮的暖閣,若從外廊上走,正好路過供應乾清宮沖茶泡水的小灶間兒,值守的小太監多喜在此處躲懶,尤其入了冬,外頭冷的都掉冰渣,更樂意往這兒紮了。

這人多了,宮裡的大小事兒便都拿出來當了談資,哪宮裡的太妃吃多了不消化都能當回事兒似的說上大半天,更別提皇上的事兒了,說句糙話兒,皇上昨兒夜裡放了幾個屁,都是件大事兒。

論理兒說,宮裡的規矩,奴才們私下議論主子是死罪,縱如此也擋不住八卦,也莫怪他們,宮裡頭寂寞,割了子孫根,一腳邁進宮門,還有什麼指望,誰都不拿著太監當個人,有時候比主子養的畜生還不如,心裡能不去憋屈嗎,也沒個人兒說體己話兒,就指著私下裡說些主子的小話兒,消磨日子,也省得憋悶死。

陳二喜也是打從這麼過來的,故此,明知道他們在這兒議論主子,也睜隻眼閉隻眼的由著他們。

其實也是有好處的,他是乾清宮的大總管,可乾清宮多大,犄角旮旯的事兒多了去了,縱他有八隻手也夠不過來,可有些事兒他還得知道,所以時不時從這兒邊兒過,在窗戶根兒下頭立一會兒,許就能聽見什麼不知道的訊息。

同樣,若他想讓什麼事兒散出去,這也是最好的途徑,昨天夜裡王保兒走了之後,陳二喜就把跟前伺候的小太監喚了過來,交代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安置妥當,轉過天兒,天剛矇矇亮,陳二喜就起來了。

起來直奔了西暖閣,陳二喜進來的時候,文帝已經洗漱了,正吃早膳呢,陳二喜忙著上前伺候,度著皇上的臉色,貌似有些不爽快。

陳二喜如今也習慣了,只皇上在宮裡頭待著,就是這個臉兒,說起來,別瞧武三孃的模樣兒生的不濟,可這勾人的本事真到家,把萬歲爺勾得成日往宮外頭跑不算,還勾上了安親王朱晏。

想那朱晏哪是好勾的,自王妃病逝,女色都不大近,要不外頭也不至於傳說安親王有斷袖之癖,萬歲爺每年都賜下幾個美人,也沒見怎麼著,如今竟跟武三娘勾上了,要沒本事能成嗎。

文帝的確不怎麼爽快,昨兒夜裡,一閉上眼武三娘就擱眼前晃,以前雖說也總想著她,卻沒這樣過,如今也不知是怎麼了,不止武三孃的臉擱眼前晃,心裡頭還總想,自己要是個平常的漢子,娶三娘這麼個娘子,男耕女織的過小日子,說不準也挺自在。

跟中了魔一般,胡思亂想了一宿,哪裡睡得著,不等天亮,就起來了,瞧了會兒摺子,略定了心,自己都不禁嘆息,真那丫頭勾了魂不成,怎才一天不見,就這般了。

卻又琢磨,今兒就把鄒瑞宣進宮來,商議三孃的事兒,早一天把她接進宮,他也能安心,把她擱在外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