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坐在那裡，覺得她就像是在等著他經過似的，她淺灰色的眼睛在他看來也不是那麼懦弱了，只是她一直那樣哭，他不免還是有些看不起她。

第四十一章 主寬恕一切，對世間眾生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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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過錯，為何要求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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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生若真的平等，為何要主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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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蓮的肺病癒加嚴重，鄰里的人們害怕被傳染上肺結核，在她的小小房屋外釘上木條，把屋門和視窗封死，如果不是害怕事情鬧大，他們甚至想一把火燒掉這不詳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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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蓮坐在床上，她的面色蒼白，只有在劇烈咳嗽時，那慘白的臉上才會染上紅暈，對那些村民的行為，她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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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反抗也沒用。雖然她早早打發了雙胞胎去睡午覺，她仍擔心他們會被門外釘封條的聲音吵醒，她輕輕地走上閣樓，看到他們正蓋著小毯子，睡得很熟，小小的臉純真無暇，還沒被這世界的汙垢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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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他們的頭髮，親吻他們柔軟的臉蛋，不覺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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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蓮下樓後，裝睡的孩子們輕輕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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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你醒著嗎？”撒加看著天花板，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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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麼吵，怎麼可能睡著啊。”加隆翻了身以表示他的煩躁，扯走一大片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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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拽回毯子，現在是秋天，穿著單衣睡覺還是有些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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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該怎麼辦呢，你不能出去了。”發覺搶不過加隆，撒加揉揉眼睛，乾脆坐起來，看著背對他躺著的加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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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出去，也知道你每天都往藥箱里加藥，但是今天你沒辦法出去找藥了。”他看著加隆，笑得很溫柔，一個六歲的孩子能這樣笑法，不得不讓人覺得他擁有一個聖徒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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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把毯子蒙過頭，拒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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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站起來，他穿著略長的襯衫，走路顯得搖晃，他走到被釘死的窗邊，從留下的小小縫隙中看著外面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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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小小的手心滿是斑駁傷痕，他把手放在窗子上，想象著手心裡慢慢浮現出小小宇宙，星雲包繞著它，如同在書上看到的那般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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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這種感覺愈加強烈，彷彿是身體裡有一個宇宙般的深邃的存在，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它的強度，大小，甚至能使用這種潛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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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著木條的釘子微微鬆動，從高空落下，發出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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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加隆身邊，握住他的手：“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像宇宙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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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加隆的體內也盤旋著同樣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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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感應著撒加的小宇宙，“還能夠感應到其他人的，附近的人的，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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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小了下去，他感覺到了樓下躺在病床上的莉蓮的小宇宙的衰弱，不像他和撒加的，像是剛剛發生爆炸後急速膨脹的宇宙，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處於穩定狀態，莉蓮的小宇宙給人的感覺就像已過了花期的花，很快就要掉落進塵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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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立刻跑下閣樓，看到莉蓮還是慘白著臉坐在床上不由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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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抱起那本厚厚的啟示錄，跪在莉蓮的床邊，用稚嫩的聲音為她朗誦那些聖徒的事蹟，莉蓮是忠誠的教徒，她聽著聖人們的感人事蹟，露出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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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託著腮，坐在撒加身邊，雖然他看不出那些傻得把自己的血肉分食給鷹犬的聖徒們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地方，但他不想破壞莉蓮的好心情，努力裝作聽得很認真的樣子，看著莉蓮帶著淺淺微笑的慘白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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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蓮顯然對加隆的表現很滿意，看著他的目光格外溫柔，加隆露出這種安靜的表情時，他的樣子就特別像她的養父那仁慈的一面，比起撒加的那種接近神性的仁慈，加隆其實更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