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躲不掉那逼視充紅的眼。
“我談辛之這輩子只有一妻,心中只有一人,白首不離,貧窮不棄,兮兮竟然不信我麼!你要逍遙?本王就是死也拉你一起陪葬!”
他的質問未換得半絲柔軟,只見鳳兮更狠狠望來:“王爺這句又是戲言還是糊弄?你死你的,那麼多美人相陪,與我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了頭望著手中紅燭滴答滴答垂淚,誠如心中滴血。
談辛之一怔,望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兒,瞬間似看穿什麼,遂低頭輕語:“說下去。”
事到此刻,鳳兮也懶得管了,什麼顏面,什麼尊嚴都一併拋開,豁然回首道:“你娶連上瑾共譜戰前佳話,那時你可顧及夫妻之情,可顧念過我的信與不信!”
什麼鴛鴦錦被,紅紗暖帳,鳳兮一見就氣,恨不得揚手一揮全都燒去。
談辛之有趣的望著,看那複雜多變的臉一陣晴、一陣陰,心裡頓起一股暖流,縱使戰場廝殺奮戰,連日風餐露宿,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化作一抹相思,充了滿懷。
“嘶!”燭淚滾燙滑下,侵染了蔥白的指,立刻被一大手揮開,將那柔胰吻住輕舔:“痛了就叫出來,別忍著。”
談辛之不安慰還好,如此溫言軟語竟瞬間惹了淚如斷線軟珠,晶瑩劃過面頰,她心裡的苦澀撩起不甘怨懟,再忍不住的掙扎踢打:“你滾出去,滾出去!”狼狽不堪,憤恨惱怒,鳳兮不願示弱,不願自己像個妒婦般醜陋。
“兮兮!兮兮!”他壓了下來安撫輕吻,卻又聽道她傷人心的刻薄話:“夫為夫婦者,義以和親,恩以好合你若還記得當日允諾便該留點餘地!能做到背信棄義,忘情棄愛的不止大丈夫,女人也可以,不過是割袍斷髮唔”傷透人心的話被堵了回去,聲聲呻吟盡皆吞嚥。
趁著喘息,談辛之抵住她的唇,聲中帶啞,語中帶澀,竟有絲哀求:“兮兮,永遠不要對我說絕情的話那些都是權宜之計,我與連上瑾並未行周公之禮。”這番原委本想來日再談,不願破壞夫妻小聚,然而她的嫉妒令人心喜又令人心焦,此時不說怕是不得好眠。
鳳兮愣住,望進他幽深眼中自己的身影,心扉撼動:“你”
可還未等她連上來龍去脈,便隱隱嗅到一股焦味兒,二人轉首一看,地上掉落的錦袍已被火星點燃,畫出好大的洞,正囂張的嘲笑二人玩耍。
談辛之一腳踩下斷了火苗,無奈此袍正是他的外衫,但聽鳳兮“撲哧”一笑,盈盈斜倚軟榻,美目盼兮,一臉趣味盎然,十足幸災樂禍。
“喝!堂堂王爺破衣爛衫,倒也瀟灑,特立獨行!”調侃幾句,鳳兮還嫌不夠,臉上還掛著淚痕,嘴裡帶著笑,好一副不害臊樣兒,可她未注意,徑自奚落:“你留在這屋裡的衣物我都叫人搬去了後房,你要是嫌棄這件趕明兒個就光著出去,我也好叫巧月撐個杆子把它掛上城門,叫天下人都看看偷吃抹嘴的色痞下場!”
談辛之有些傻眼,有些哭笑不得,還不知這麼一鬧倒逼出了小悍婦的另一面,得理不饒人,調皮有之,狠毒有之,辛辣有之,可愛有之,遂不懷好意的走回床邊,一把將人攬過:“是啊,叫天下人都瞧瞧本王娶了如何了得的女子,兇悍、狠心、銷魂”話音最尾端落上兩片欲反駁的唇,坐實了銷魂噬骨的真意。
天旋地轉間,鳳兮意識混沌,緊緊攀附他欺壓的臂膀,呢喃陣陣,吟吟軟語,情難自禁。
——好一個小別勝新婚,紅帳翻滾浪滔滔。
疼痛掙扎間,她惱怒談辛之的懲罰,對他蠻橫的所求難以適應,一陣天堂一陣地獄,欲哭無淚,終忍不住啟齒,化作聲聲討饒哀求,卻換來他更兇猛的掠奪。
風雨過後,談辛之仍欺身不退,鳳兮無力推著,啐了一句:“混物!下流!”卻換得談辛之朗聲大笑,又聽鳳兮“噓”了一聲:“大半夜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怎麼不問我想不想你?”談辛之驀然憶起幾日前拔營回京路上,一將領調笑,說是家裡婆娘等得急了,每天夜裡做炕頭翻來覆去,就等著給她暖床的混物,打打罵罵先抱著滾,再聽他說幾句想啊唸啊,立刻柔的似水,服服帖帖。又一稍顯年長的將領撫須大笑,卻說家裡婆娘老腰經不起折騰了,不過一年到頭折騰她幾次下不來床,也算痛快,比多殺幾個敵人還值得炫耀。
那時,夏允乾咳兩聲紅透了臉,談辛之則笑笑不語,心裡憑回憶描畫的可人此時正攬在懷裡,也口出混物、下流之詞,當真聽的痛快,竟真的比多殺幾個敵人來的滿足。
鳳兮咕囔一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