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囂張跋扈,橫行慣了的景貴人。
內室湧動似是平息了,只聽一沙啞男聲問是誰,費忠仁低聲答了,又聽內室傳來女子的輕哼聲,似是不屑。
須臾片刻,奚浩帝僅披著內衫而出,敞開的襟領露出大半個胸膛,細膩白皙的面板上遍佈抓痕,費忠仁不敢直視,連忙低下了頭。
奚浩帝似有不耐,道:“你去打發了她,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來。”
費忠仁低聲應了,躬身退出。
室內靜了片刻,從內間又走出一女子,但見窈窕婀娜,體態勻稱,散發慵懶,面上一片紅暈,透著方才激情後的餘韻,一開口更是滲入骨髓的銷魂:“皇上何必動氣,景側妃好歹也是有些背景的,此時得罪了似是不妥。”此人正是那本該身懷六甲的李貴人,奚浩帝登基是為李側妃,後與王側妃、景側妃一同被封為貴人。
奚浩帝一聽便怒了:“什麼背景,不過是賤人!早先還以為她有點用,沒想到就只會壞事!”
“那是自然了,為人潑辣也難怪呢”李貴人淡淡應了,玉手輕撫他背後布料,輕而緩的,淡而慢的,似有若無以布料的浮動去磨蹭出肌膚的敏感,那奚浩帝渾身一抖,立刻伸長了手臂將她撈過,禁錮在懷:“還要不夠麼?”
李貴人似是乖順,一手長指甲卻肆無忌憚的劃過他胸前,刻意撩撥。只見幽暗的寢殿中層層帳幔輕拂,優雅的藍、莊重的紫、魅惑的紅,隨著氣息的湧動而隱隱騷動,一對交纏的身影於其中轉了幾圈,終倒在地上,順帶扯掉近身的紗帳覆蓋洶湧春色,薄而輕柔的紗半透著起伏不已的身軀,半遮還露,霎時間便只聞嬌呼、粗喘,高低起伏,不絕於耳,偶爾幾聲叫嚷,似是哀痛的緊,卻又透露著享受的快意,濃膩的氣息更是充斥每個角落,腥的、甜的令人窒息。
片刻後,李貴人仍是意猶未盡,行兇的爪子卻被奚浩帝一把抓下,她便不依不饒的抱怨:“哎,這日子過得,臣妾明明是皇上的貴人,怎麼每次都好像是偷情似地!”
“偷情”二字說的不重不輕,喊著半絲渾濁的聲,如噥噥呢喃,說罷李貴人輕聲嬌笑,好不魅惑,立刻引來一陣啃咬。
經過之前鳳兮為景姑姑時在身邊的諸多提點,又經歷了幾次小產,李貴人算是看的通透了些,尤其對奚浩帝的喜好亦抓住了幾分。雖然奚浩帝面上不說,可據以往經驗,亦可窺伺出他極愛偷情之癖。先前她尚未被封側妃,無名無分,白日苦受王側妃處處打壓,夜晚還要承受奚雲浩無窮無盡的需求,已是吃不消;後因假孕一事歇了歇,又聽宮人傳鳳兮與他頗有曖昧,以為那與堂而皇之的奚雲浩整日糾纏於房內的銷魂女子便是她,心知又要有個新側妃了,不想新側妃是有了,卻是景寶芝那蠻橫女子。而自奚雲浩登基後不過幾日,這宮裡被臨幸的宮女已不下十人,細細算去竟分佈在各貴人房中,有的是事先安排好的,有的是事後才聽聞的,當真是一時晴天旱雷,一時風急雨促。
於是,李貴人便摸出了奚浩帝如此喜好,趁此機會特在懷孕期間偷偷跑來,果真巧著紗衣一勾引便成事,那激情歡愉更甚以往,就連王貴人、景貴人都好幾日未得通傳。
可須知後宮女子但凡美貌,但凡懂得迎合皇上喜好,亦不過是一時之計,要屹立不倒只得花樣百出,不停不歇。於是,李貴人除了以身試法另動了旁的心思,特以投其所好。
只聽她道:“王貴人前幾日總盯著臣妾的肚子,似要盯出個窟窿了,臣妾真怕會被她識穿吶!”
見奚浩帝閉眸不語,她又笑著接話:“當初景姑姑”但覺腰間的手一緊,李貴人眼神一轉,又輕聲道:“如今該改口了哎,當初那德兮夫人獻的好計啊,既幫了皇上您,又幫了臣妾,當真是妙人妙思啊,只可惜便宜個武夫蠻人,可惜可惜”
奚浩帝睜了眼,斜著望去,陰冷的眸中盡顯殺氣,著實令李貴人捏了把汗,卻聽他反問“怎麼,愛妃是想念景姑姑了”,便又立刻穩了心神。
李貴人乖巧的靠於他頸側,凝了凝神待呼吸不再紊亂,才輕聲繼續:“臣妾自是想念的,也想她能進宮幾日陪陪臣妾,安胎、閒聊總有個名目可找的。”
這話一出,但見奚浩帝臉色也緩和了,氣息流動更為平穩,扯了一抹笑容,終允了此事:“愛妃大可放心安排,朕敬候佳音。”待到最後幾字,聲兒透著渾濁,低啞的飽含欲 念。
此言一出,李貴人仿若吃了定心丸,不多時便吩咐宮人以“閒聊”只由請德兮夫人入宮小住幾日。而據聞德兮夫人才回過門,接了姨娘回王府,不過幾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