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聽得孟世子這樣說,就笑著與王真人道:“你瞧瞧,不過站了一會兒,這頑皮侄兒都知道心疼姨母了。千言萬語,咱們還是進府了再說罷。”
王真人笑著頷首,“也好。”
孟世子在一邊扶著王真人的手,另一邊是道童。溫宥娘只得跟在王真人身後,隨著孟府諸人一道進了府。
秦夫人的嫡二女素娘與溫宥娘相識,便靠上來跟她眨了眨眼。兩人雖以往不親熱,大場合下見到人最多頷首致意。不過如今溫宥娘已經是王真人的親傳弟子,卻是能相交了。
對於素孃的示好,溫宥娘哪有不接住的,便也回眨了回去。
兩人神交了小片刻,素娘抿嘴一笑,然後又端正著姿態,眼朝前看去。
“姐姐嚐嚐這茶怎樣?也是今年春時,二爺從江州一帶山頂親自採來的。”等上了座,丫鬟上了茶,秦夫人便笑著道。
王真人也只淺嘗了一口,道:“還真不錯,竟是府上二爺親手去採的。也虧得妹妹捨得拿出來。”
秦夫人聽得臉一紅,道:“馨姐姐可莫要打趣妹妹。這茶葉不就拿來喝的,說甚舍不捨得這話?”
王真人也不提這裡頭的故事,只道:“說來也是這麼多年不見,府上的人,如今我年老,竟是記不得多少了。”
王真人這話一說,秦夫人不得不指著三房太太道:“那妹妹指給姐姐看?這位便是三房的魏氏,乃魏氏四房庶女,行五。姐姐換一聲英娘便好。”
孟氏三房的魏太太不知為何王真人說出之前那句話,見秦夫人指到自己,也不得不起身行禮道:“三房魏氏給真人問安。”
論身份,王真人乃王氏血脈,而魏氏不過魏氏嫡出的庶出;論地位,王真人乃天下三觀之一的三清觀觀主,而魏氏不過氏族庶出一脈兒媳。
因此雖秦夫人十分熱切的喚著王真人姐姐,魏氏卻是不敢的,只能尊稱一聲真人。
王真人看著屈膝的魏氏,卻是半晌沒說話,等著眼瞧著魏氏全身都有些微抖之後,才慢理斯條道:“原來竟是魏氏所出,難怪了。”
一聲難怪了,頓時讓魏夫人額頭冒汗,竟像是在被水煮一般,心中驚濤駭浪卻不敢表現半分出來。只低著頭,心裡不住唸佛。
秦夫人素來不喜歡三房,只在旁邊冷眼看了半天,才笑著跟王真人道:“姐姐可是忘了,英娘才過門那會兒膽子比現在還小。如今倒是強多了。約莫是為人母了,到底懂得爭氣了。”
秦夫人的話中話王真人聽得明白,就是這大廳在座之人也都聽得明白。這更加讓魏氏覺得難以下臺來。
最終魏氏只巴巴的說了一聲,“真人繆贊。”
只當那句是難怪了是夸人的話,自個兒欺騙了自個兒,心裡才穩了些,然後退回了位置上。
秦夫人又指著四房的道:“這是四房的嚴氏,就大隆大名鼎鼎的嚴如霜嚴捕頭,便是她本家的兄弟。姐姐叫她阿瓊便好。”
聽得出秦夫人更喜歡四房的嚴氏一些,嚴氏也一臉歡喜的起身行禮道:“阿瓊見過真人。”
王真人對嚴氏的態度果真要好一些,笑著道:“這一個我倒是記得,是許給四房的思明的吧?”
秦夫人道:“可不是?難得姐姐還記得,可見姐姐也喜歡阿瓊了。”
四房嚴氏行完禮退了回去,只笑著應聲,“阿瓊還記得當年真人送我那一副玉牌,如今還帶著呢。”
嚴氏說完,露出了手上掛著的那一小塊玉牌,對著王真人討好的一笑。
王真人點頭,“也虧得你日日戴著。喜歡便好。”
“自是喜歡的,只恨不得再有幾塊來。”嚴氏捂著嘴打趣道。倒不是真想尋王真人再要幾塊,只不過是想說那玉牌確實難得。
介紹完國公府的幾房人,秦夫人又開始介紹府中嫡出的晚輩。
“這是妹妹的幼女,素娘。還有兩個哥兒,如今都在朝中做事,這會兒還沒散班。姐姐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見得著了。”秦夫人拉著自己女兒上前來道。
秦氏當初進門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如今都成了家,蒙了祖蔭在朝堂上做事。連兩個兒媳也湊巧因有事回了孃家,因此只得了一個素姐兒得見王真人。
王真人看了一眼素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手上滑下一隻鐲子道:“今日竟是第一日見著,姨母也沒什麼好物,也就一隻鐲子。素娘可莫要嫌棄。”
素娘看了自家母親一眼,見秦氏的微微頷首,這才上前接著,道:“我娘說真人可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