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裡,睜著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
“宛如九嫂,哥獵了只雉雞,十七哥獵了只狍子,咱們一道來送給你!”胤祄揪著兔子耳朵,邊晃悠著邊笑著說,兔子的耳朵大概是被他給弄得痛了,抗議的大聲叫喚。
“行了行了,把你們這些破玩意兒趕緊拿走,別弄髒了我的屋子!”胤禟陰沉著俊臉,顯得極為不悅,不耐的趕人。
“哎,九哥,您這是幹什麼呀?咱們是送給宛如九嫂的,又不是送給您的!”胤祄一揚脖,對他嚷嚷道。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這些東西你們還是拿回去,孝敬你們的額娘吧!”我婉言拒絕,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幾隻動物,吃我可是決捨不得的,難不成把它們當寵物養?
“聽見沒,你們的嫂子才不稀罕呢!”胤禟一嗤鼻,得意的笑著道。
“宛如九嫂,這隻兔子送給你,那我就先走了!”胤祄壞壞的轉了轉眼珠,笑呵呵的對胤祿和胤禮使了個眼色,猛的一鬆手,手中的野兔一得到解放,立即高興的滿屋子亂蹦亂跳。
胤祿便會意的點點頭,笑著對我道:“九嫂,那這隻雉雞我就送給您了!”說罷撒開手,放掉懷裡的雉雞,那隻雉雞快活的撲扇著翅膀,在屋子裡頭四處亂飛。
“九嫂,這隻狍子送給你!”胤禮將手中的狍子朝地上一擺,它也立即在屋子裡靈活的躥來躥去。
胤祄滿意的看見胤禟黑著俊臉,笑著對我揚了揚手,道:“宛如九嫂,咱們走了,明兒再來找你玩兒!”說罷又對胤禟扮了個鬼臉,淘氣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就機靈的拉著胤祿和胤禮,趁他過來逮人前,一溜煙的跑了。
“這幾個小兔崽子!”胤禟氣惱的看著原本齊整乾淨的屋子被兔子、野雞和狍子給弄得一團亂,對何玉柱眼珠子一瞪,喝道,“愣沒眼色的狗奴才,還傻杵著幹嗎,還不趕緊帶著人把它們給爺逮住!”
何玉柱慌忙答應著,領著一大幫子人滿屋子的忙活,逮兔子的逮兔子、抓野雞的抓野雞、趕狍子的趕狍子,真是弄得雞飛兔跳!
我忍不住伏在桌上咯咯直笑:“你的這些弟弟們真是逗!”
“哼,我看是他們幾個的皮兒都在癢,欠揍!”胤禟鐵青著臉,恨得直咬牙。
是夜,我躺在床上,一想到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再次輕笑出聲,大概是我笑得太過大聲,驚動了睡在一旁炕上的胤禟,他起身下炕,走到我床邊坐下問:“想什麼哪,聽你一直在樂?”
“吵到你了?”
“沒,我還沒睡著呢!”
“我想起那幾只兔子、野雞和狍子就想笑!”
“哼,還說呢!”他邊說邊掀開我的被子鑽了進來,埋怨道,“我說獵只狐狸給你,你偏不要,哦,他們幾個送給你,你就要!”
“這是兩碼事嘛!哎,你鑽到我的被窩來幹嗎?”
“我冷唄!”
“那你不會睡到你自己的被子裡去呀?”
“是你把我吵醒的,現在我睡不著了,想跟你說話!”他振振有辭的道。
這個強詞奪理的傢伙!我懶得跟他爭辯,因為我知道跟這個厚臉皮的傢伙鬥嘴,輸的人肯定是自己,嘆了口氣,說:“好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把耳朵洗乾淨了仔細聽著呢!”
他便和我說起今天跟隨康熙行獵的事情來,我陪著他東拉西扯的閒聊了一會兒,不知怎的竟扯到了秋桐,我隨意的問了句:“這件事你查得怎麼樣了?”
“雖已有些眉目,但暫時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怎麼說?”
“因為”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道,“凡是和這事兒搭上些邊兒的人,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我頓時驚叫出聲,彷彿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微顫著身子說,“你的意思是,他們都都”
“沒什麼,你別多想,總之現在有哥和八哥還有多嶙他們幫襯著我分頭搜尋證據,這事兒我定會將它查個水落石出的!”他覺察出我的懼意,緊摟著我,柔聲寬慰。
應該想到的,只有死人才最令人放心。我暗自嘆了口氣,只希望別又掀起一場軒然大波,遲疑了一下,問:“那秋桐,她會怎麼樣?”
“哼,我怎能放過這個幫著‘他’一道陷害我的毒婦?”他咬牙恨聲道,“一旦我得著確鑿的證據,我決不會饒她!”
也就是說,無論結果是什麼,秋桐十有八九都得死!我幽幽的嘆息,真不知該可憐她的不幸,還是該笑話她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