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緩緩點頭,神情裡透出絕望,“們起初不知,後來,袁振君大派邊境告訴們,要們先到山裡躲起來,山裡有野味有野果,多少可以充飢,可是袁振君大不知道啊這山裡的野味野果早就被挖空了,只有這個破爛的山寨可以勉強讓們度日!們不敢離開,那山谷裡屍體們曾經去看過,太可怕了!”
林福寧的神情凝重起來,東南道的災患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不過!上天憐憫!少主大來了!少主大來了,們有救了!”老村長一臉激動的看向了林福寧。
林福寧一愣,隨即呵呵乾笑起來,他能有什麼用啊,最多就是送點米糧和看看病,預防瘟疫啥的和尚可是不參政的!要解決東南道的問題,還得靠小師侄吧?
“那個都是該做的,老丈太客氣了。”林福寧訕訕笑著說道。
老村長卻是笑呵呵的搖頭道,“少主大才客氣呢,們聽說大和尚大指定了您做傳承的時候,們還想,大和尚怎麼會指定一個花娃子呢?如今見了少主大,就懂了,也就只有少主大才是最合適的吧。”
哈?
林福寧不解,看向老村長,老村長笑呵呵的,一張因為辛勞而黑瘦的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善意和理解的笑。
林福寧摸著頭,甚是不解,為什麼說自己才是最合適的呢?
一旁的齊明遠卻是深思的看了老村長一眼,隨即嘴角彎起了一笑,想起了曾經小師叔說過的“老成精”的話,原來“老成精”這四個字就是說的像老村長這樣的吧。
——這老村長看來也不簡單。
自從千年前有了第一位大和尚莫離開始,有哪位和尚或者少主大會親自給平民百姓看病把脈,更別提剛剛有多少村民渾身惡臭,還有這山寨裡髒亂不堪,小師叔一身白衣到現都已經髒了不少,但小師叔不以為意,甚至還笑著哄著哭泣的小孩——對小師叔來說,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甚至是小事,但對這些平民來說,這種事情可是千年難得一遇!
無塵大和尚威望甚高,但也不會親自問診,因為這是身份問題。
可小師叔大概永遠都學不會自恃身份。
“老丈見這裡的大都是上了年紀的,年輕都去了哪裡?”齊明遠轉開話題問道。他不想和外討論自家的小師叔,也不喜歡有探究小師叔,特別是還看出了小師叔的某些本來只有自己知道的特質。
老村長一聽,沉默了下來。
齊明遠看著老村長沉默了下來,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道,“猜,可是加入了那些逆賊參與叛亂了?”
老村長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緊張的看著齊明遠。
齊明遠見狀,笑著安撫道,“老丈別慌,不過是跟隨少主大的無名小卒,不會多管閒事,老丈還請放心。”
老村長這才鬆了口氣,和尚不參政,這是大周朝所有都知道的,雖然這位少爺看來氣度不凡,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不過有這位少主大,應該不會有事。
於是老村長便嘆氣道,“這位少爺,誰都不想死啊,如果大家都能活下去,誰想鋌而走險啊?”
齊明遠微微點頭,溫和說道,“老丈言之有理。”
待林福寧寫完藥方交給了半夏後,齊明遠也起身溫和的和老村長告辭,此時山寨裡的房子都已經簡單收拾了一下,雲墨安排了一下住宿,便過來請示,林福寧本想繼續到馬車裡待著就好,反正明天也要趕路,但齊明遠卻是要求林福寧住進收拾好的房間裡。
林福寧困惑的看了齊明遠一眼,便轉身走向了收拾好的房間,沒有半點躊躇。齊明遠見林福寧大步朝房間走去,嘴角微微一揚,很滿意小師叔的這種對自己沒有質疑的信任態度。
待進了房間,林福寧掃了眼,就隨意的簡單木板搭成的床上坐下,摘下紗帽遞給一旁的青果,看向站自己跟前的齊明遠,問道,“明天們不離開?”
齊明遠點頭,低聲道,“小師叔,現東南道的形勢很複雜,等把形勢摸清了,再確定行動後,們再離開。”
林福寧聽了,哦了一聲,果然是因為形勢複雜的關係嗎?
也許是因為上輩子他林福寧就是一個普通,對這些齷齪的勾勾纏纏的事情他很不喜歡,也沒啥政治敏銳度,還好大和尚歷來都有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不參政!
——但,聽著剛剛老村長的講述,林福寧的心頭有些惱火,本來無辜的百姓就因為天災而受苦受難了,偏偏“禍”還來攪合!
什麼形式複雜!不就是朝廷裡頭的各種勢力搶奪利益嗎?話說,這東南道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