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去研究那些有的沒的奇聞八卦,如此浪費腦細胞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所以我這十年過得著實糊塗,卻也著實輕鬆自在。
十歲的女孩還是梳著童髻,如眉用一雙巧手利索地在我腦袋上面一邊扣了一個糰子,看起來像哪吒。
我說:
“這個頭髮其實披散下來比較好看。”
如眉完全不理我,一邊在頭髮上又給我梆了兩串珠子,一邊回過頭從衣櫃裡捧了件新做的衣裙出來。
在這裡,未行笄禮的女孩子是不穿連身裙裝的。如眉為了展示一下這套衣裳有多好看,一手一個,將上下兩件提在了我面前。
“小姐今天該穿桃色,這樣顯得喜氣。”
我掃眼過去,菊紋上裳,加刺繡妝花裙,樣式不錯,就是顏色實在太豔了點兒。
“這一定是熟透了自個兒從樹上掉下來的桃子!”我指著那衣裳跟如眉說:“桃色桃成這樣,可以稱之為淡紅了。”
我是英雄救的那個美7
小丫頭完全不為我所動,甚至還白了我一眼:
“城裡纖華坊的九叔新手剪裁的衣裳,別人想穿還穿不著呢!”
我心說這小丫頭真是要反了,可再一想,這造反的本事怕也是我這個沒個主子樣兒的主子平日裡循循善誘調教出來的,自作孽,不可活!
“二小姐都有好幾身九叔裁出來的衣裳了,咱好不容易有這一套,您就別跟這顏色叫勁了!”
如眉一邊訓我一邊有條有序地把複雜的衣裙套在我身上,再繫好每一根帶子,又整了整褶皺,最後還不忘抻一抻袖口,這才點點頭,表示滿意。
我看一切就緒,就張羅著趕緊往喜園趕。
本小姐的生日大party就設在喜園,雖說是主角,但讓人等太久了,怕也不好。
於是我抬了腳,帶著對這一世第一次正兒八經生日宴的期待還有這一身造型的天雷,再加上與凝瞳久別重逢的“欣喜”,一步一步邁出了自己的屋子。
可還不走幾步,院子裡的一口水井還沒繞過去,就見月亮門兒的另一頭有一道藍影閃過。
不多時,有個藍衫著身的英俊青年就晃到了我的面前,還不等我有所反映他就自顧地蹲下身,先捏了捏我的臉,再去拍我的頭,然後說:
“小七,帶你去買棋子鋪的糖好不好?”
這青年十六歲,說話時嘟著嘴巴做出一副可愛相討我的歡心。
別問我怎麼看人年齡看得這樣準,直接就能道出是十六歲,因為來人是自詡宇宙超級無敵勇氣美少年的——我二哥落風!
對於他的話題我還沒來得及與之共同討論,如眉就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是英雄救的那個美8
“不行!二少爺,今天是小姐生辰,老爺跟二跟客人們還都在喜園等著呢!”
如眉與我同仇敵愾,對於那位二夫人,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實難叫出口。
二哥沒理她,直接把手裡握著的一隻蘋果塞到她嘴裡,然後我抱了起來——
“爹爹那邊我已經說好了,現在我可以帶我們家丸子去買糖吃。”
我吸了吸鼻子,示意如眉不要再有反對意見。
因為二哥今天的狀態不大對勁,不但沉著加了分,還帶著點點的悲狀。
被他一路抱著出府,一直到了大街上,我實在憋不住,揪著衣領子問他:
“二哥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咱家昨夜逢難,爹爹二孃跟弟妹還有府裡上下都被人滅口了?”
“”
“二哥我挺得住,你實話實說就好!”為了表示我的堅強和能夠為家人報仇血恨的義氣,我還特地用力地往他肩膀上拍了幾下。
二哥一張臉憋得通紅,我瞅著這人怕是要吐血,趕緊挪了挪身子,以免他一口血噴出來濺我一身。
但他沒回答我,生生將就要說出口的話又給嚥了回去,而後又拍拍我的臉,很是為難。
棋子鋪是麒麟城最好吃的一家糖果糕點鋪子,從我三歲那年第一次吃過那兒的芝麻炸糖起,就認定了要棋子鋪的糖果做為我穿越人生的終身伴侶。
吃糖,吃糖,說起來,吃糖是我這個嶄新人生中最大的一處敗筆。
相比起兒時並不出眾的外貌,孱弱才是最令人頭疼的一點。
用郎中的話來說,是因早產而造成的先天性體弱。
其實說白了,就是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