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順著伊琳娜的眼神看過去,三十多位哥薩克,騎著馬,背囊都滿滿當當,一身的塵土,一臉的灰。
“爺爺。”格里高利跳下馬,要和沃爾佐根擁抱,卻被嫌棄了。
“看你一身土,還有臉上的泥。”沃爾佐根趕緊把他推開了:“帶著你的朋友們去洗澡,快!”
格里高利一臉的委屈,大家都笑了。在場的都是軍人,沒有忽視格里高利脖子上的刀疤,還有右手缺了兩根手指頭。
當年伊琳娜發配邊疆,是沒有資格帶僕人的。格里高利自願去克里木服苦役,就是要跟著伊琳娜一起。這幾年風風雨雨,屍山血海,他一直陪著伊琳娜。
這是忠僕啊。
作者有話要說: 讀歷史總是想不通,為什麼土耳其到了晚期那麼渣啊
☆、局勢
沃爾佐根看看跟著伊琳娜的哥薩克們,一身的土,一臉的傷痕,衣服破破爛爛,看上去就像暴徒。
“這些是你的朋友?”他問格里高利。
“不,是小姐的朋友。”格里高利小聲說。
啊!沃爾佐根不敢置信的看著伊琳娜,伊琳娜很自然的點點頭:“他們是我的朋友,這次來請爺爺想辦法安置一下。在我的農莊裡,給他們土地房子,讓他們當自由民。”
“遵命。”沃爾佐根咬著牙答應了,但是伊琳娜下一句話讓他崩潰了。
“還有五十多個人受傷了,把他們安置在南方的農莊。還有一些孤兒寡母,大約兩百人,也一起安置在南方吧。”
“這個?小姐,家裡的情況,實在是”沃爾佐根猶豫著,不好意思的開口。自己是管家,可是這個家沒有管好啊!
伊琳娜看著沃爾佐根,先是一愣,然後明白了。她笑笑說:“爺爺,家裡狀況會好的,至少不會再為錢擔心了。我從南方帶來了一些錢,都拿出來吧。”
她對著哥薩克揮揮手,每個哥薩克都把自己的背囊拿出來,丟在地上。
背囊被開啟,滿當當的都是金幣,金塊,被砸扁的銀器,還有被撬下來的寶石。這些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帶著血腥氣。
沃爾佐根爺爺看的眼睛都直了,這些年大陸封鎖,莊園的出產賣不出去。為了錢,他可是操碎了心。現在好了,有了這些錢,可以再買七八個莊園,斯特魯維希家族,終於出了個會掙錢的了。
在場的貴族見多識廣,也被幾十袋子金銀嚇住了。伊琳娜也太謙虛了,這是一些錢?這是發了橫財了啊!
“還有這些,洗乾淨了裝飾在客廳裡,算是紀念品吧。”伊琳娜指指一個背囊,格里高利正在小心翼翼的開啟。大家看著,裡面是髒兮兮的一大包布。
“這些是土耳其的軍旗!天啊,都是將軍軍旗!”馬連斯基驚訝的說。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這些不起眼的破布,居然都是將軍的旗幟。綢緞的旗面,羊毛裝飾,還有精美的圖徽,都是土耳其精銳部隊的旗幟。
“這玩意我們搞到很多。破爛的都上繳了,這些是完整的,有二十面。”格里高利得意的炫耀著。
“小姐,這些人什麼來歷?”沃爾佐根小心翼翼的問。
“我的部下。”伊琳娜說:“我帶去進攻軍港的三百敢死隊,死了二百多,傷了五十多,剩下的都在這裡了。我承諾過,讓他們安居樂業。”
大家不說話了,三百人只剩下這些,當時的情況可想而知。伊琳娜的勝利和功勳,都是實打實掙來的。
把人和帶來的錢交給沃爾佐根爺爺,伊琳娜去洗澡換衣服,休息一會。在克里木的三年,睡覺都要睜著眼睛,手裡一直握著刀子,一下子回到家,還真的不適應。
回來了,三年了,終於回來了。熟悉的梳妝檯,熟悉的大衣櫃,熟悉的床。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自己的臥室,伊琳娜反倒有種強烈的不安。嗅著房間裡熟悉的味道,伊琳娜突然醒悟,是古斯塔夫,這個房間有古斯塔夫的痕跡。
多少夜晚兩個人共度,享盡了歡愉。這些歡樂早就變成刺,扎進心裡,又被血肉掩蓋著。現在觸景生情,毒刺冒出來,狠狠的紮在心頭。那些舊傷痕,開始鮮血淋漓,開始隱隱作痛。
“這個混蛋!”伊琳娜惡狠狠的罵了一句,整理了一下還是下樓了。
格里高利正坐在客廳圓桌的上首,喝著伏特加,吃著白麵包蘸鹽,高談闊論。大家都圍在他的身邊聽的津津有味,沃爾佐根爺爺也不例外。
“這玩意可是稀罕,我都啃了三年死麵餅子了。喉嚨都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