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君雁,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逼死了我母后,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我母后。”殷離冷了嗓音,手中的瓷片被捏碎成粉末從指縫灑落。君兒,為何要這樣,非要逼得你我兵戎相見才好麼。
“敢,怎麼會不敢,一個連噬妻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有什麼不敢,日日共枕而眠,也只有大皇子下得了手,如何,大皇子這次打算怎麼對我,是準備讓我三姐親自動手,還是前三姐夫親手來。”詩君雁字字冰冷,字字帶刺,一針一眼都紮在殷離的傷口之上。
“既然如此,我便代替你三姐好好教訓你,讓你知曉什麼叫做天高地厚。”殷離冷了嗓音,大手便拳成爪直取詩君雅脖頸而去。
“她是該好好教訓,不過你沒有這個資格。”冰冷的男聲低低的響起,那嗓音壓得極低,透著幾絲疲憊和沙啞的味道,殷離的手在伸出的瞬間僵硬在原地,就覺得身後一股極寒徹骨的危險氣息,整個身子瞬間麻痺掉動彈不得,前所未有的恐懼從身體每一個細小的縫隙直直鑽入骨髓當中,那種致命的危險和麻痺讓殷離瞬間回過神來,卻在見到身後之人微微詫異,“是你”
“你好”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目清雅,目光乾淨,嘴角始終擎著一抹淡若春風的淺笑,及地的髮絲隨著陰冷的風微微拂動,在黑暗靜謐的死牢裡猶如從天而降的天仙,渾身透著一股令人耳目一新的靈氣,面對殷離眼中的詫異和敵意也是一臉的淡笑,好似他一直站在那裡一樣。
“大長老夜闖此地怕是不太妥。”殷離只是瞬間恢復了冷靜,目光淡淡的落在桑落的身上無波無瀾。
“冒昧了。”桑落勾唇淺笑,朝著殷離微微頷首,風似乎大了起來,桑落穿的極為單薄,只是夏日裡才會穿著的素色長袍,長長搖曳在地,墨色髮絲安順的輕拂著桑落的衣袍,那男子眉目溫軟,莫名給人一種安撫人心的錯覺。
“大長老夜闖天牢不知道所謂何事。”殷離低低的開口,眉眼裡的冷意和殺意散去只剩下深邃不可測的光芒,心底暗暗揣摩著桑落這是什麼意思。
“我來帶個人走。”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目依舊溫和,絲毫察覺不到先前那股發自骨子的冷意。
“這裡好似沒有巫族的人吧。”殷離緩聲說道。
“嗯,是沒有,不過她的命是我的。”桑落目光落在詩君雁的身上,依舊是軟軟的目光,讓人察覺不到半絲情緒波動。
“若然我說不呢。”殷離冷了嗓音,詩家何時和桑落扯上了關係,上次詩家之所以能夠脫罪,好似也有桑落的一份功勞,那時候他還以為是殷秀與桑落達成了什麼協議,可是後來又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才忽略了桑落,此刻看來,這個男人與詩家也是關係匪淺。
“沒關係,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我只是知會你一聲罷了。”桑落勾唇淺笑,緩步走至詩君雁的身前,“還不走。”
詩君雁如同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乖得不行,微微頷首緊跟在桑落的身後。
“大長老不要太猖狂才是,這裡可不是巫族。”殷離鬼魅般的身子瞬間擋在桑落和詩君雁的面前。
“嗯,我知道,若然這裡是巫族的話,哪怕是你跪著我也不會正眼瞧你一眼。”桑落緩聲說道,“大皇子不妨試試,只要你擋得住我,不過你應該知曉,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擋我的路。”桑落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單薄的身子靜靜的凝立在原地,即便什麼都不做,都給人一種致命的危險感,那個男人好似天生屬於黑暗,站在原地都散發出一抹莫大的冷意和殺戮之氣。
殷離眉目微蹙了幾絲,“殷秀和詩家給了你什麼,我翻十倍。”殷離確實不敢輕舉妄動,傳聞天下間巫族之人最為詭異,而巫族之中巫族的大長老更是高深莫測,關於桑落的傳聞太多,太邪惡,這個男人喜怒無常,一身武功深不可測,加之對巫族的驅蟲和蠱術也精通異常,他放了那麼多人守在這天牢,而桑落竟然無聲無息如同入無人之境一樣站在他的身後,那一刻若是桑落想要動手的話,只怕他早就已經死了。
“我只喜歡獨來獨往。”桑落嗓音清冷了幾絲,“至於你與殷秀與詩家之間的恩怨,我沒有興致,也不想插手,我只要她,這是我與她之間的死人恩怨。”
桑落好似不欲同殷離多說,微微彎下身子出了牢門,鼻尖驀然縈繞開來一股淡香,那香氣極為好聞,等到詩君雅同桑落出了牢房的大門殷離方才回神,可是渾身像是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桑落將詩君雁帶走。
一直到出了牢房的大門走了一段距離,桑落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