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可是沒有過上一年,女人便和別人跑了,也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的。吳耗子知道自己做的行當是個斷子絕孫的活,從此也就斷了娶媳婦的念頭。
吳耗子好吃懶做,家裡是一窮二白,還好吳耗子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東一頓西一頓地糊弄著過日子。
吳耗子這幾十年偷屍體,可是從來沒有害過人,這次是第一次將魏寧“活葬”,心裡自然害怕。但是想到口袋中多出來的八個大洋,心裡不由得大定,把錢拿出來在燈下看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將錢放在枕頭下,睡覺了。
“壞人,是你害魏寧的嗎?”
吳耗子迷迷糊糊聽到彷彿有人叫他,起身一看,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梳著沖天小辮,手中拿著撥浪鼓,正站在床頭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看著他。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快出去!”
柳靈郎手中的撥浪鼓一搖,道:“壞人,你快起來,跟我去把魏寧救出來,好不好?”
吳耗子忽然像被點穴了一般,木然地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來,好不好?”說著柳靈郎手中撥浪鼓一搖,帶頭走了。
“好。”吳耗子聽話地從牆角拿出一把自己常常挖墳的鋤頭,不知道怎麼著就跟著柳靈郎身後走了。
“爹,你看,那不是吳耗子嗎?這麼晚了他拿著鋤頭幹嗎?”
“呸!這個斷子絕孫的傢伙,能幹嗎,還不是去幹些撥人祖墳的事,真希望哪天雷公開眼,劈死這個畜生!”
“爹,不對啊,他怎麼閉著眼睛啊,好像,好像是丟魂兒了(農村對夢遊的一種叫法)一樣。”
“崽,不管他,最好是以前哪個被他刨了墳的過來,把他帶走算了,這種人,留在這世上就是禍害,也不怕以後死了下地獄。”父親說完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道:“晦氣,半夜遇到這種人。崽,我們趕緊回家,你娘該等急了。”
吳耗子來到了埋葬魏寧的墳頭,機械地舉起了鋤頭。由於是新填的土,加上吳耗子原本就是乾的這行當,自然是輕車熟路,沒幾下就把棺材挖了出來。吳耗子又撬開了棺材,但不小心將手劃破了,可是吳耗子似乎根本沒有感覺一般,木然地把魏寧從棺材裡面搬了出來,這才沉沉地睡去。
魏寧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就睡在墳頭旁邊,那個把自己打昏的侏儒也躺在墳邊,另外一旁則是剛剛刨開的棺材,裡面躺著一具白骨。魏寧捶了捶腦袋,回想起昨天的經歷,好像自己最後一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人活埋在棺材裡面,怎麼現在自己不但沒有死,還從墳墓裡面爬出來了呢?
莫非是這個背屍人良心發現,又把自己救了出來?
魏寧推了推吳耗子的胳膊,吳耗子這才悠悠地醒來,看見魏寧,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下道:“大爺,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都是丁員外和趙媽乾的,和我無關,你要報仇就去找他們,不要找我。”說完身子像篩子一般抖了起來。
魏寧知道,這侏儒一定是以為自己死不瞑目,來找他報仇了,心道,乾脆我就嚇嚇他,也好給他點教訓,於是板起臉,學著死人報仇時候陰森的聲音:“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吳耗子頓時嚇得磕頭如搗蒜,道:“大爺大爺,我上有80歲老母,下有18歲的女兒,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照顧她們了,求求你,求求你饒我一命,我一定每天給你叩頭上香,每年三節瓜果香燭,你要什麼我就給你燒什麼。小媳婦要不要?我這就給你燒十個八個姨太太給你爺爺,您放了我吧,不要再纏著我了”說完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魏寧忽然聞到一陣惡臭,原來這個吳耗子嚇得居然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褲襠的屎。魏寧覺得好笑,雖然自己差點被吳耗子害死,但是魏寧卻並沒有要取吳耗子性命的意思,最多也就想嚇嚇他,看差不多了,又問道:
“我的喜神呢?”
“在我家呢,我放得好好的,我給爺爺看管著,爺爺什麼時候要什麼時候就拿去。”
吳耗子心裡開始疑惑,人都死了,還管自己的喜神幹嗎。
吳耗子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發現魏寧的墳墓已經挖開,棺材也開啟了,再仔細看了看魏寧,發現魏寧面色雖然蒼白,但是卻和常人無異,又對魏寧身後瞅了瞅,發現魏寧身後拖著影子,忽然膽子大了起來,知道魏寧沒死,跳了起來罵道:“好小子,原來你戲弄老子的,你沒有死!”
魏寧不答話,只問他喜神在哪。吳耗子剛才在魏寧面前丟了大臉,已經氣急敗壞,哇哇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