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風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把眼睛閉上,靠在椅背上,而站著的三人望著前面的三條道路也是陷入一陣沉思之中。
過了片刻之後,玉清風從椅背上重新坐直,張開了眼睛,臉上竟是露出了微微的淺笑,如春風一般沐浴著大地。
“三師弟,如若沒錯,便走左邊吧。”
書秪聽完玉清風的話,望了一眼之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手上一用力,把玉清風往左邊推去。
原本淵離是走在最前面的,聽完玉清風的話,抬眼望了兩邊之後,竟然也沒問緣由直接走起了左邊的這條道路,而且他還是走的前方。
怡卿可就沒那麼低調了,這就說了走左邊,可是看玉清風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猜測,他那種眼神,沒有十成也有九成,如此一來,他們又是怎麼領略到玉清風的那種感悟的?
心裡的疑問如一個水桶一般,直接壓著她的心臟,叫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那沉重如大山的心臟,此刻亦是讓怡卿舉步維艱。
書秪望著怡卿越來越挪不動的腳步,以為她有何事,遂擔心的問道。
“卿兒,可是累了?”
怡卿抬頭望了望前面的道路,回頭朝書秪微微一笑,扯起她有些僵硬的嘴角,搖了搖頭。
果真在玉清風的一番指點之後,他們不消多時,便走出了那片安靜的有些詭異的森林,來到了森林的邊緣。
林邊樹木還是那麼的青翠,比得林中更是長得高大而挺拔,一顆顆如聳入雲霄一般直立在他們的面前。
書秪把玉清風放於一邊的草地上,站在一塊石頭上,遠眺著這平坦的地勢。
“師兄,如今已走出山谷,不如我去裝些清水,好在路上飲用。”
玉清風朝書秪微微點頭,書秪一個縱身,從石塊上跳了下來,走至怡卿的身邊,輕輕撫了撫怡卿有些凌亂的髮絲,把一揪青絲撥於耳後。
“卿兒在此好生照顧二師兄,我去去就來。”
“嗯”
書秪說完轉身望向一直都沒出聲的淵離,淵離如一個雕像一般,直立在樹下,微風拂起他的髮絲,吹起他的衣襬。
他瘦削的身形在風中更顯得瘦弱,好似風一大,便會被吹走一般。
“淵神醫,可要一同去?”
淵離瞟了書秪一眼,又望了怡卿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隨即緩緩從樹下走了過來,從腰間拿出他那金色的水壺,遞到書秪的手上。
“麻煩你了,我還是守在這吧。”
雖然語氣冷冷冰冰,不似在讓書秪幫忙,倒更像是他是理所應當的一般。書秪接過淵離遞過來的水壺,眼睛瞟了怡卿一眼,怡卿朝他微微一笑。
“恩,也好,那他們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書秪說完,一個縱身,直接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怡卿從玉清風的輪椅後拿出一方的鋪蓋,輕輕蓋在玉清風的腿上。蹲下身體,手指在玉清風的腿上一陣敲打,抬眸望向玉清風,眼中是對於兄長的擔憂。
“二師兄,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腿變成了這樣。這樣有沒有好一些?”
玉清風微笑著,望向怡卿,手指在怡卿的頭上輕輕拍了拍,眼睛望向樹林的深處,似一潭清泉一般透明,又似一口古井般深邃。
“這樣很好,謝謝卿兒。”
怡卿隨著玉清風的視線,也跟著一起望向那森林的深處,剛才他們便是從那森林走出來的,剛才一路經過倒覺得什麼。如今返身再看時,那樹林的深處就像一個猛獸張開的口,而他們卻是從那口中僥倖逃脫之人。
如此幽深的口子,如今仍張在那裡,好像讓人們自己走進去一般。
“師兄,你剛才怎麼知道要走左邊這條路,我剛才看了一眼,前面與右邊的風景更美,而路也更平坦 ,反倒是左邊幾顆歪樹,路也相當不平整。”
玉清風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把視線投到了怡卿的身上。眼前的怡卿原來還是一個孩子,那有些稚嫩的臉上如今亦是寫滿了疑問。
她與別的小女孩並無異,她只是多了許多的顧慮,多了許多的責任,而放下這些之後,再看時,她仍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玉清風抬手抓住怡卿的手指,在她那有些起繭的虎口處輕輕撫摸著,這也是由於常年拿劍的原因,使得她原本稚嫩的手掌,變得有些粗糙,心裡突然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卿兒,外表越是美麗的東西,其實它越是危險。”
說到這裡,玉清風的心彷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