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地一垂首,夜曇終於推門進了屋。
於嘯杉面上的笑意也漸漸褪去,反身回了屋。
靜夜安好。
第二日一早,莊子裡邊吹吹打打地好不熱鬧,得了喜帖的客人,有的還不到晌午便已經來賀喜,鄭嶽平、於嘯杉,裡裡外外地忙著招呼客人,一刻也不得閒。
夜曇還在屋子裡梳妝著,沒了晨迎的過場,她這個新娘倒是閒在了許多,綺蘿陪在一邊,拿著不同珠花和首飾,一件件幫她搭配著,兩個人都是滿面喜色,拜堂的時間還早,打扮的差不多了,倆人又不知悄悄地說著些什麼,說的一個粉面桃花,一個笑逐顏開。
正在大廳裡招待客人的於嘯杉面上雖是一片喜氣,身子卻一直緊繃著,不到安安生生地入洞房那一刻,他便無法放心下來。
晌午飯並非正式的婚宴,只是招待來的早的客人們,飯菜擺上桌,於嘯杉才端起酒杯想說些感謝的話,看見一直讓守在莊子門口的柱子氣喘吁吁、滿面驚慌地跑了進來,於嘯杉和鄭嶽平不由得心裡一涼。
☆、禍起
柱子俯身貼在於嘯杉耳邊急急地說道,“三爺,莊子裡闖進了幾個衙役說是找您,我正讓人攔著呢,您看這事怎麼辦,”
於嘯杉一皺眉,回頭匆匆看了鄭嶽平一眼,回頭對在座的眾人說道,“於某有些急事要處理,先失禮了,大哥,您待我招呼下吧。”
鄭嶽平看著於嘯杉的面色,便知道怕是出了事,心裡雖說也是打鼓,卻仍是平靜地說道:“行,老三你先去忙,這有我張羅著呢。”側過頭去又跟坐在一邊的鄭逸州說:“逸州,跟你三叔過去看一眼,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逸州點點頭趕緊跟著於嘯杉離了席,逸塵也要起身,被鄭嶽平一把拉住腕子,低語道:“你別去添亂了,在這幫著爹招呼客人。”
逸塵擔心地看了眼鄭逸州和於嘯杉離去的背影,回過神來,趕緊掛上笑容站起身道:“我爹行動不便,逸塵就代我三叔敬諸位叔伯一杯了,感謝今日來參加我三叔的婚禮,小侄先乾為敬了。”說完一仰脖滿飲了杯中酒,鄭嶽平也舉起杯子,衝著在座的人致意下,便幹了下去。一桌人也不疑有他,便也紛紛說著祝福的客套話,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於嘯杉和鄭逸州還沒迎到門口,幾個衙役已經衝了進來,逸州攔在於嘯杉身前,上前一步道:“幾位差哥有何貴幹,今天是鄙府大喜的日子,若是沒有太著急的事,能不能勞煩幾位差哥,改日再來?”
為首的一撇嘴問:“你就是於嘯杉於三爺?咱們幾個可沒這閒工夫,沒事串門子玩,大喜不大喜是你家的事,今天我們來是來帶人的。”
“帶人?帶什麼人?”鄭逸州皺眉問道。
“哪這麼多廢話,你是於嘯杉嗎?是就乖乖跟咱們走一趟,省的咱們費事。”
“總要說清楚所謂何來吧?若是非走不可之事,咱們也定不會難為差哥,可咱們一向循規蹈矩,從不惹是生非,只怕今日的事,也是一場誤會吧。”
“哈哈,循規蹈矩,你倒還真敢說。我問你,城西頭的嶽綾布莊可是你們的買賣?”領頭的衙役叉著腰,斜吊著眼睛問鄭逸州。
鄭逸州回首跟於嘯杉對了個眼神,看著那人點頭道:“是咱們家的買賣,可是布莊裡出了什麼事嗎?若是布莊的事,您們還是去問掌櫃的好一點,咱們家最近忙著辦喜事,也是有些日子沒去過問布莊的事了。”
“哼,你以為掌櫃的能跑得了?今年江南進攻給皇上的織錦前一段在半路上遭了劫,一直沒找到失物,今兒個一早咱們得了舉報,便去了你家布莊,在那裡搜出了所有的贓物,早就封了鋪子,帶走了鋪子裡的所有人。掌櫃的早就招了,進貨的事都是於三爺一直管著的,尤其是這次的布匹來路,他毫不知情,全是於三爺差人送去的。事關朝廷貢品,咱們可不敢怠慢,所以三爺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咱們回衙門裡去說道吧。”
鄭逸州再次回頭看了眼於嘯杉,於嘯杉皺著眉,微微搖了搖頭,才要開口說話,鄭逸州衝他一眨眼,接著跟那人說道:“這位差哥,這隻怕是你們弄錯了吧,咱們可沒這膽子截了給萬歲爺的東西,即便真有這膽子,哪還敢放在莊子裡賣呢不是,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幾位差哥容我們幾日去調查清楚,定會給你們的答覆。”
一直說話的那人,表情愈發的不耐煩起來,“你這人哪這麼多廢話啊,咱們只管拿人,冤沒冤你,自有咱們家老爺審,跟咱們不相干,你就說你到底是不是於嘯杉吧。”
鄭逸州躑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