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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呼喚過。這個念頭一旦滑過心頭,於嘯杉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天色仍是黑的,並未有黎明的曙光照進房間,如豆的燭火只在遠處的門邊忽明忽暗。猛然坐起的於嘯杉頭痛欲裂,只覺得太陽穴處一鼓一鼓地跳動,帶著整個頭蓋骨都跟著一起跳跳的疼著。漸漸適應了昏暗的燈光,於嘯杉看見地上打翻的銅盆,似乎不遠處還遺落著一件姑娘家穿的,輕薄的罩衫。他翻身下床,去拾起那件衣服,一股淡淡的甜香傳來,於嘯杉深吸一口氣,心裡恍惚地安定了下來。這不是夜曇的味道,不是他熟悉的夜曇身上會有的味道。

於嘯杉低頭看著自己大敞的衣襟,內衫凌亂地罩在身上,雙股間似乎還泛著一縷微微的潮意,手中握著這件薄衫,心中已經全部明瞭,剛才的一切並非夢境,而是真的有個女子在他房間逗留過,並且肌膚相親,甚至到了要發生些什麼的地步。

他努力地回憶著剛才的場景,最後的記憶似乎停留在他擁著那個女子滾落在床上,柔軟而溫暖的身體,嬌怯而溼熱的唇舌,滑膩而沁涼的肌膚,星點的記憶漸漸完整,此時他明確地知道,那個女子是綺蘿。

幸好只是綺蘿,幸好並不是夜曇。

他無法想象他若是對夜曇做了剛剛做過的事之後,還有什麼顏面再去面對她。

他仍記得綺蘿進來幫他倒水洗漱,然後似乎偎進了他的懷裡。她說過什麼嗎?似乎是說過,她說要把她的清白之身給他,而他,居然就這樣難以自持了嗎?

於嘯杉深深地懊惱著,自己何時變成了這樣一個飢色之人,最後,該是什麼也沒有做的吧?於嘯杉沒有與綺蘿歡好的記憶,他只記他正要去做什麼之時,身下好像忽然一空,然後便是急促的腳步之聲。

綺蘿這女子到底要做什麼,既然誘惑了他,又為何在關鍵的時候戛然而止?於嘯杉雖然對沒有發生任何事,心中慶幸,此時卻疑惑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一心想委身於他的綺蘿,關鍵時刻卻倉皇離去。他好像喊出了一個名字,是的,他喊出了一個名字,就在剛剛清醒過來的前一刻還在喊著,“夜兒。”

於嘯杉煩躁地一拳捶在床邊,這真是個亂七八糟的夜晚,那美好的舉家和樂的畫面讓他太過得意忘形,於是喝多了酒,於是發生了這麼多不該發生的事,他被綺蘿誘惑,他輕薄了綺蘿,而他居然還在準備和綺蘿歡好之時,喊出了夜兒的名字,那麼,綺蘿一定知曉了他內心深處潛藏著的秘密了。於嘯杉緊握雙拳,心中滿是懊惱與煩悶,呆呆地看著窗外的天一點點地亮了起來。

這一天的早上,莊子裡的每個人都頭疼,宿醉的頭痛,而於嘯杉和綺蘿幾乎是徹夜未眠,此時頭疼之外,面色更是青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著早飯,於嘯杉的眼神從綺蘿身上掃過,綺蘿有些難堪地別開了頭去。

逸州和逸塵原本就是日夜兼程地趕回來,一身勞累,昨晚又吃多了酒,這會兒在飯桌上,只是一個勁兒的哼唧,嚷嚷著不舒服。鄭嶽平皺眉看著他倆,明明是責備,語氣卻又帶著幾分寵溺地說道:“你們才是活該,昨天要不是你們叫囂著喝酒,大夥也不會都喝醉了,你看看這一大早,人人都臉色這麼差,趕緊吃了早飯都再回去補個眠吧。昨個是高興,以後可再不能如此飲酒了,尤其是在京裡讀書的時候,若是讓我知道你們在外邊也這麼個喝法,定不饒你們。”

兄弟倆彼此做了個鬼臉,便老老實實地低頭吃粥,不敢再抱怨。夜曇吃吃地在一邊笑著,一邊衝著他們倆擠眉弄眼,逸州見自己兄弟倆吃癟,被她嘲笑,坐在一旁伸手去擰她的手腕,夜曇便又不服擰回去,逸州一躲,動作太大,帶的桌子都跟著一震。鄭嶽平忍著笑,斥道:“老實吃飯。”於嘯杉聽聞這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三個孩子。

夜曇抬眼正好對上於嘯杉的眼神,便有些關切地說道:“三叔,您的氣色看著頂差,看來昨天喝的太多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再歇會兒吧。”

於嘯杉一早見了綺蘿和夜曇,便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這會兒夜曇語帶關心地開口,讓他心頭一熱,便也順著夜曇的話頭說道:“果然是上了點年紀,就不勝酒力,我還要回去再休息會。”

鄭嶽平不滿地哼道:“你個老三,才二十幾歲的人,倒敢當著我的面說上了年紀,不過你現在這酒量倒還真是差了,也不見你比別人多喝了多少,這一夜過去倒還沒緩過神來。”

於嘯杉做無奈狀地嘆了口氣,便起身離席。綺蘿這才敢抬起頭來,有些失神地看著於嘯杉離去的背影。其餘的幾個人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