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男子卻似沒有聽見一般,竟是緩緩至手中拿起彎弓,在彎弓之上搭了一根鋒利的羽箭,他微眯鳳眸,直直對準牆頭之上那抹飄逸的純白。
凌蕭若心下大駭,轉頭朝那箭羽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卻在見到城頭上飄來蕩去的那抹白影時瞪大了雙眸,只見烽火狼煙處,那個被繩索捆綁在城頭上的白衣女子,她容顏似玉,傾國傾城,不正是自己麼?
那女子怎會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心下一個激靈,凌蕭若直接朝持弓的男子撲了過去,口中驚道:“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殺她?”
然而,她撲過去時,卻發覺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穿透了那男子的身軀,凌蕭若轉回頭時,那男子已在自己的身後。
凌蕭若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裡暗忖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夜傾城,莫要怪本王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背叛了本王,而背叛本王的人,從來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死!”
當凌蕭若還在低頭檢視自己身體的異常時,黑袍男子再度啟唇說道,凌蕭若見他弓弦已然拉滿,心下一個駭然,她陡地躍至男子的面前伸手阻攔道:“你不能殺她。”
持弓的男子充耳未聞,凌蕭若抬眸凝望,那臉龐著實是雲景軒,可是眸中的神色卻與雲景軒南轅北轍,雲景軒是一個淡然清冷之人,風高雲淡,而眼前的男子卻是一個陰狠狂狷的男子,因為她在他的眸中只看到了毀滅與絕情。
弓已至滿弦,凌蕭若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羽穿透自己的胸膛朝城門處飛了過去,那力道石破天驚,直直飛向城頭的女子,於眨眼之間便沒入了她的胸口之中。
“啊——”
因為中箭,城頭上的女子一頭墨髮散亂飛舞,白色的衣衫血色微漾,頃刻間便渲染了一身,本該是蹙眉痛苦之時,卻見她嫣然的面頰之上竟是綻開一抹悽楚的笑容,那笑容扎得凌蕭若心尖亂顫。
只聽那女子喃喃說道:“絕殤我沒背叛你我愛你至死不渝”
話語輕輕飄蕩在城頭,凌蕭若雙手捂唇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就這般被射死了。
凌蕭若忽而一個轉頭朝獨孤絕殤說道:“我靠,你個瘋子,她不是你心愛的女子麼?你為什麼殺了她?你這個惡魔!”
腳下已然狂亂了步伐,凌蕭若直衝上前想要扼住男子的脖頸,卻發覺仍舊穿雲破霧一般穿透了他的身子。
獨孤絕殤置若罔聞,卻是陰寒著臉,手一揮,命令道:“屠城!”
一聲令下之後,只聽得號角鳴金,雷聲震天,凌蕭若只覺得身邊衝出千萬名手持長戟計程車兵,他們若無其事地穿過自己的胸膛,帶著嗜血般的容顏直逼城頭。
一時間,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耳旁殺聲震天,眾人面目可憎,嗜血無情。
“啊——”
凌蕭若瞬覺頭痛欲裂,抬手捂頭失聲痛喊起來。
不知喊了多久,凌蕭若終於恢復了神智,待她恢復神智後,卻是置身於蒼青蓊鬱的山巔之上,山巔之上陽光明媚,高大的樹木如蔭如蓋,偶有一絲陽光透過細密的樹葉折射在了黃土之上,帶著星星點點斑駁的痕跡。
“城兒,我不該錯怪你,你醒過來,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懲罰我,好不好?乖,睜開眼睛再看看我?”
凌蕭若剛呼吸完清新的空氣卻聽身旁有人嗚咽出聲。她一轉回眸,方才驚覺,剛剛還無人的山巔怎麼瞬時之間竟是躥出兩個人來。
只見懸崖之邊的一顆大石之上,一名黑衣男子懷抱著一名白衣女子,正在那裡泫血泣淚,那男子她認得,就是方才在戰場上那親手殺死自己心愛女子的獨孤絕殤,而他懷中抱著的儼然就是剛剛掛於城頭的那個女子。
“靠,老孃還沒死呢,就站在你的跟前兒!”凌蕭若實在受不了有人當著她的面說她已經死了,這不是詛咒她麼?
不過,凌蕭若的吼叫聲仍舊沒能打斷他們的期期艾艾。
“絕殤殤”白衣女子嬌弱無力的偎在獨孤絕殤的懷中,一張臉兒慘白若雪,她顫巍巍地抬手想要撫上男子的臉龐,卻因著無甚力氣而於中途垂落而下,獨孤絕殤見狀的把握住了她的纖弱齲�瑁�彌亮撐憂崆崮﹃�骸拔以謖飫錚�嵌��揖馱諛愕納肀摺!�
“殤,我死後,你就用一把火將我燒了,然後灑遍萬里河山吧,這樣,也算是踏遍江河了”
“不,你不會死不會的”
夜傾城輕輕地撫上絕殤的容顏,指尖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