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在京,這番回來,娘娘為免除驚擾,便叫王爺暫時住在宮外,房子已經早就安置好了。”
丹纓欣然從之,道:“甚好,本王正有此意。”
當下那太監領路,打著燈籠,東拐西拐過了數條街,車馬停在一座大宅院之前。
丹纓看著那宅子,悚然心驚,道:“這不是昔日二王兄的宅邸麼?”
太監說道:“正是。皇后娘娘聽聞兩位王爺要回京,就幫陳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求情,特意把二王爺的這宅子賜給兩位王爺住。”
夜色中,丹纓的眸色有些冷意閃過,望著太監,卻仍一笑,道:“雖然受之有愧,但因是娘娘一片心意,倒是不好推辭。”
那太監見他笑意晏晏,並無異色,才鬆了口氣。
這宅子顯然是長久沒住人了,雖然已經打掃過,卻仍散發著一股黴味,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無豔剛進門就留意到了。
但宅子卻是極廣闊的,譬如迎客的正廳,便足以容納數十人闊綽而坐,絕不會覺得擁擠,但除了正廳這邊,院子其他地方多都沒有燃燈,顯得黑漆漆地,都不知這庭院到底多深多大。
無豔在廳內踱步看了會兒,便對丹纓道:“這裡有些陰涼,小紫璃的房間要先燒燒炭驅除寒氣,有些被褥之類的,都要乾淨新換的。”
丹纓道:“好,本王親自去看看。”
等紫璃的房間收拾停當,無豔又去轉了一趟,在他床前掛了個香囊,這是她臨時用幾味草藥做出來的,香囊是向丹纓要的,草藥塞進去後,胡亂縫製起來,顯得皺皺巴巴。
紫璃卻瞧著香囊,歡喜道:“姐姐,這是哥哥的香囊,你向他要了來?”
無豔道:“是啊,不過裡頭我換了幾樣藥,可以寧神袪毒的,能讓小紫璃好好睡覺。”
紫璃伸手碰碰那香囊,又嘆息了聲,把頭靠在無豔肩上:“姐姐對我真好。”
無豔聞言一怔,而後想起:同樣的話她也如此對尉遲鎮說過。當初說的時候是實心實意的,卻並不知,聽到這句話的人心裡會是如何感覺只不過,尉遲鎮是否也如她此刻的感覺一樣?
雖然趕路辛苦,又忙活到半夜才得安睡,但無豔因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因此次日,耳畔隱隱聽到一聲雞叫,她便又爬起身來,頭一宗自然是先去看紫璃了。
撥開帳子,卻見紫璃整個兒身體裹在錦被裡,露出一個頭在外面,且睜著雙眼,烏溜溜地看著無豔。
無豔一驚,旋即笑道:“小紫璃怎麼啦,這麼早就醒了?”
紫璃望著她的笑容:“我怕無豔姐姐走了,不敢睡著。”
無豔聽了這軟軟地聲音,心頭一動,卻又笑著搖頭,聽了會兒他的脈,又掀開衣裳看看傷處,此刻紫璃的傷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不必紗布裹著了,無豔看過無礙之後,替他把衣裳整理妥當,才道:“再過一會兒才能天亮呢,你再睡會吧。”
紫璃眼巴巴看著她,道:“姐姐呢?”
無豔道:“我”當初丹纓說只要陪他們來到長安就行,因此無豔是打算今日啟程離開的。
紫璃見她欲言又止,便搶在她之前道:“姐姐跟我一塊兒睡會好麼,不然我睡不著。”
無豔一怔,湊近了些看紫璃,卻見他眼皮微腫,面帶倦意,彷彿一夜未睡似的。
無豔心也軟了,當下小心翼翼地把紫璃往床內挪了挪,便靠在外頭臥倒了,紫璃很歡喜,身子微微發抖,道:“我本來想去跟你一塊兒睡,又怕哥哥知道了擔心。”
無豔隔著被子將他抱住,輕輕一拍,道:“那現在你放心啦,乖乖睡吧。”
紫璃把頭往她懷中靠了靠,道:“無豔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走?”
天很快就亮了,外頭傳來鳥鳴的聲音。丹纓一大早起來,準備沐浴更衣,他知道今兒必然會有一場好忙,因此要早點著手。
先去看了紫璃,卻驚見床上無豔抱著紫璃,紫璃靠在她懷中的姿態,丹纓皺著眉,握著拳,看了片刻,卻又悄然轉身離開了。
沐浴更衣過後,外頭便有侍從來報,說是三王爺駕臨。
丹纓聽了,便忙出來會面。三王爺李慶瑞,昔日跟丹纓關係不錯,他一直沒有出過長安,在京內自有府邸。如今一早就來拜會,可見情深。
兄弟相見,李慶瑞將丹纓一抱,道:“自從旨意下了後我就一直盼著,日思夜想,老四你總算是回來了。”
丹纓道:“三王兄這向來都沒怎麼變,本該我去拜會三哥的,怎麼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