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聽著心中一動。
自從李氏死後,沈箴相比以前,和陳姨娘之間的話少了很多。
她覺得是江蘇這方法可行,第二天太陽剛照在樹梢上就拉了沈箴去後花園看柳樹。
京都正是四月芳菲天,到處是綠樹柳蔭。園子裡種的幾株迎春花也開了,沈箴看著喜歡,叫小廝搬了畫案來畫畫。
時靜姝就朝著沈穆清使了一個眼色。
沈穆清看著也歡喜。
慢慢,沈箴開始早晚和沈穆清、時靜姝散步,偶爾還說說以前的古話她們聽。
沈穆清每天歡聲笑語地陪著父親,卻是一到聽雨軒就拉下了臉。
眼看這都四月十八了,蕭家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人?
沈穆清不由在心裡嘀咕,常常回想起那個在藥王廟外見的那個毫不畏懼的紅衣少年。
她心裡十分矛盾,既希望蕭家來提親,又不希望蕭家來提親。
來了,至少表示蕭颯心中還有著自己;不來,自己就可以呆在家裡陪著沈箴了。
在這種矛盾中,時靜姝也跟著急起來。
“這個蕭颯,什麼意思。”她不由忿然,“沈伯父主動允婚,他竟然還想不通。以後別想再踏入沈家一步了。”
如果換成了自己,只怕也不敢決斷吧?
答應了這樁婚事,以後就要為自己的另一半負責了這是甜蜜,也是重負。
沈穆清卻是理解的。
就像以前,她也有很多結婚的機會,可總是覺得差了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單身。
“這樣也好!”她心裡到底覺得遺憾,有些言不由衷,“我們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這樣又過了兩天,就在沈穆清已經完全放棄的時候,王清突然登門拜訪。
他進門就嚷道:“沈老爺,我來做個冰人,討杯酒喝。”說著,就拿一張大紅庚貼遞給沈箴。
一旁服侍的小丫鬟,有的跑去了聽雨軒,還有的跑去了柳意院。
自從過完年,夏家的人來說公子要先進國子監讀書,考取了功名再說,陳姨娘就覺得這事不大妥當,如今聽說王清來給蕭颯提親,火急火燎地去了沈箴的書房。
“蕭颯的意思是先定親。”王清笑道,“您的身體也不太好,他馬上又要去巖州衛,不如讓姑奶奶在家裡陪陪您。要是能遇到大赦的時候,我們這邊幫著使些力,就是不走仕途了,回到臨城靠著蕭家的根基,日子也過得下去。”
沈箴沒有對這件事表態,只是笑了笑:“我們這邊就請閔先生做媒人吧”
陳姨娘聽著大急。
老爺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大舍的年紀還小。沈穆清要是嫁給了那個流放的蕭颯,以後老爺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大舍依靠誰去?要是自己孃家的兄弟仗著父親的官威來佔大舍的便宜,她們娘倆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
想到這裡,她立刻轉身,輕手輕腳地出了書房門,去了聽雨軒。
知道蕭颯來提親,沈穆清如墜夢中。
時靜姝也不敢相信,反覆地問那小丫鬟:“你可聽清楚了?”
小丫鬟再三點頭:“要是時姑娘不信,可以讓英紛姐姐去瞧瞧。”
時靜姝讓紫荊賞了那小丫鬟幾塊碎銀子,望著沈穆清直笑。
沈穆清紅了臉,轉瞬又皺了眉:“老爺怎麼辦?還有一文茶鋪?要不,跟蕭颯說說,先定親,等以後老爺的身體好一些了再說。”
時靜姝笑道:“你也別擔心。給沈伯父瞧病的那個大夫不是說過,沈伯父這是年紀大了的原因。以後他老人家的身體只會一日不如一日,難道你永遠也不嫁啊!”
“至少得近一些。”沈穆清很是為難,“老爺不舒服了,我也能立刻回來照顧照顧。”
兩人正說著,陳姨娘跑了進來。
她拉著沈穆清的手就哭了起來:“我的姑奶奶,是哪個不知道好歹的人,竟然給您和那個叫蕭颯的人保媒。他也不想想,那蕭颯是個被流放了的,這豈不是要把姑奶奶往火坑裡推啊!姑奶奶,這樁婚事您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啊!”
沈穆清一直不敢相信蕭颯真的讓人來提親的不安就落了地。
看樣子,這樁事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陳姨娘見她沒有做聲,臉上卻飛起一道霞雲,還以為她是在害羞,不好意思和自己說這件事。
她不由緊緊地捏住了沈穆清的手:“我的姑奶奶,這可不是講那些繁文縟節的時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