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將那巨劍緊擁在懷中:“我希望可以用師傅用性命換來的這把劍,挽救更多的人,也不枉師傅的一片苦心。”
言紫兮頓時有些無言,是什麼讓這個素來不諳世事、天真單純的小師姐在一夜之間突然長大?雖然覺得無比心痛,可是,如今的他們,的確沒有更好的法子。
她點點頭,正要開口,卻突然聽見身後的南宮凜斷喝一聲:“玎璫閃開!”
還未及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感覺耳畔生風,似乎是身後的南宮凜動了,再一回眸,卻瞧見南宮凜此時已如鬼魅一般移了身形,驟然擋在凡玎璫身前,而他此時雙掌齊出,與仿若九天之外而來的一雙手猛然對了一掌,這突如其來的一掌,甚是兇猛,南宮凜接掌之後,亦是倒退了數步,方才穩住身形,也幸得他方才及時出手,若非如此,此時被他護在身後的凡玎璫,怕是早已不保!
“冰麟前輩,你過了!”當南宮凜沉聲說出這話的時候,一旁的言紫兮這才反應過來,定眼一瞧,那凌空而立,方才飛來一掌之人,正是冰麟。
怎麼回事?冰麟為何會對小師姐突然發難?
言紫兮此時還丈二摸不著和尚,卻聽見冰麟怒聲道:“臭小子閃開!否則我連你一塊兒殺!”
一聽這話言紫兮可不幹了,她閃身就來到了南宮凜身前,與南宮凜一同護住凡玎璫:“前輩,有話好好說,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了?”
“要我放過她也可以,讓她把那柄除魔劍交出來!”那冰麟此時冷著一張臉,雙目如炬,周身凌厲之氣卻如千針萬箭,八方迸出。
好強大的殺氣!
言紫兮和南宮凜與她只有寸步之遙,卻感覺周身肌膚如被針刺,言紫兮頓覺心絃繃緊,呼吸轉促。
她倏然明白,難道冰麟是把師傅身故之事算在了小師姐和任苒頭上?
她正待開口,卻被南宮凜搶先截了去:“前輩,你的仇人,可不是我們,也不是她!”
冰麟冷哼一聲:“我便先殺了她,再去殺了那入魔的瘋婆子!”
聞聽此言,南宮凜卻是倏然一笑,這一笑,使得方才的凝重氣氛如遇夏日暖風,倏而冰消。只聽他淡然道:“你怕是誤會了,她可不是偃師前輩的女兒。”
這話讓冰麟的面色隨之一滯,心底卻是沒來由地順了一口氣下去。
她未曾想到,自己藏在心底的那點怨毒心思竟是被眼前這個小子給看穿了,雖然對方的搶白讓她心頭順了口氣,但是面上卻是不依不撓:“我管她是不是他的女兒,我看她不順眼,她就該死!”
話未說完,一手已然有雷電在滋滋做響,似是隨時會劈出一道九天驚雷,了結了凡玎璫的性命。
“冤有頭,債有主,你有怨氣,找正主兒發洩去,跟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較什麼勁?!”南宮凜卻是寸步不讓,他劍眉深蹙,不知何時,冥刀已然在手,他不動聲色地移動了身形,將言紫兮和凡玎璫一同護在身後。
南宮凜是什麼人,心思慎密天下間幾乎無人可敵,心下一轉就已經明白了冰麟突然發難的緣由,所以故意將這話挑明,一來解釋了凡玎璫並非偃師的女兒,消了些許對方的心頭的嫉妒怨恨,二來,卻是禍水西引,提醒對方,她要算帳,也該找正主兒任苒去。
誰知那冰麟卻是縱聲長笑,笑聲中透著幾許悲涼:“那什麼任苒要殺,這個丫頭也要殺!包括你的女人,也該死!要怪就怪她們的師傅去!誰讓他竟敢棄我而去,今日我便就一一將他的弟子,他所在意的人,統統都殺了個乾淨,又能如何?!哈哈哈,他活該,他活該!”
她的心中本就對偃師有著無比的怨氣,怨恨對方背信棄義,怨恨對方這般決絕地離去,此時便是遷怒於所有與他有關的人。
可是,那冰麟這話卻是恰好踩到了南宮凜的禁區。
南宮凜心中理智的那根弦驟然繃裂,她想殺光偃師的弟子,言紫兮不可正巧就是偃師最後的弟子,那可是南宮凜的死穴,誰都別想打言紫兮的主意,想都不能想!
便是諸天神佛,也絕無例外!
只見南宮凜眉宇一挑,雙眼如炬,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神情那模樣,儼然藐睨古今,笑傲紅塵,呼天喚地,唯我獨尊。
他手中冥刀一橫,霸道的刀氣縱橫四野,語氣亦是便得陰寒無比:“想要在我南宮凜面前殺人,便得先問問我手中的冥刀!”
此時,眼瞧著南宮凜和那冰麟劍拔弩張、似是一觸即發,言紫兮自是焦急萬分,她先拍拍一旁早已臉色驟變的凡玎璫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