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早已枯死怕是有上百年的胡楊木竟是重新煥發了生機。
言紫兮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異景,竟是有些不知所以,她方才做了什麼?低頭瞧著自己手腕間的碧玉法環,卻見那碧玉法環嗖地一聲,又化作一點豌豆大小的奇芒,倏然飛回她的眉心,消隱不見。
而南宮凜瞧著這眼前的異狀,又看了看言紫兮,眸中一抹異色一閃而逝,卻是蹙了眉,不動聲色地再次握緊了她的手。
“咦,凜,你看,那裡有人!”言紫兮突然眼尖地發現那胡楊木下竟是隱隱出現了一人。
那是一個盤膝而坐的老者,白髮灰袍,雙瞼下垂,臉上皺紋縱橫,神情木訥,頗具威嚴。
這胡楊木中怎麼會突然冒出人來?莫不是什麼胡楊木精?
言紫兮還在納悶,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被南宮凜帶著走上前去,南宮凜走到那老者跟前,神情淡漠地衝那老者點點頭:“老前輩,咱們又見面了。”
那老者眼皮微微地抬了抬,看了他一眼,再次垂下了雙瞼,就在言紫兮以為他要睡著了的時候,才幽幽地說了一句:“怎麼又是你。”
一聽這話,言紫兮下意識去看南宮凜,難道他曾經來過?還見過這老者?不過瞧南宮凜之前駕輕就熟的樣子,的確不像是第一次來。
南宮凜不以為意地搖搖頭,若有所指的說道:“之前我來,你說時辰未到,如今,這胡楊木枯木逢春,死去活來,想必,是時機已到?”
那老者面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依舊是低垂著雙瞼,慢悠悠地說道:“向死而生,死而復生,生死相連,生生不息這不過是因果輪迴而已”
言紫兮聽得雲裡霧裡,又聽南宮凜沉聲問道:“之前,可是有人來過?”
那老者又抬起了眼皮,看了南宮凜一眼,面上現出了嘲諷之色:“你們這些人類,總是前赴後繼地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南宮凜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揣測屬實,看來之前的確是有人來過了,不過,看樣子,似乎並沒有從這裡討到多少便宜,南宮凜暗自舒了一口氣,看來忘憂谷內暫時不用擔心。
南宮凜眉宇一挑,風輕雲淡地說道:“難道,你就不好奇,方才為何會有枯木逢春的異象麼?”
這話倒是引得那老者又微微掀了掀眼皮,他抬頭看了南宮凜和言紫兮一眼,可是,就在他的目光落在言紫兮面上的時候,那雙無力的雙瞼突然迸射出奇芒:“你,你是”
言紫兮不明所以,以為他是在問自己的身份,她想了想,還是打算如實相告:“我是偃師的弟子言紫兮。”
“不,不對,你是南疆巫族的後裔。”那老者竟是一語就道破了言紫兮的身世。
南宮凜心中暗喜,面上卻是風輕雲淡不動聲色:“你只猜對了一半,光是南疆巫族的血統,何以能讓這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那老者掐指沉吟了片刻,面上卻漸漸現出露出疑惑之色,似是並無所獲,南宮凜斜眉,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淺笑:“她的父親,是拓拔烈。”
那老者一聽到拓拔烈的名字,蒼白的眉頭狠狠地抖了抖:“原來是那拓拔老兒的女兒,難怪會有如此強大的靈氣。”
言紫兮一聽這話,心中更加稱奇了,自家老子是仙人,這點她是知道的,既然這位老者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父親為拓拔老兒,想來,也應該是仙人才是。
可是,為何南宮凜會報出她的家譜呢?
這時,卻又聽那老者對著南宮凜徐徐開口:“你當日偷偷將那偃師的八角鏡帶出谷去,我睜眼閉眼不與你計較也就算了,今日來,又是為何?”
“我是來見偃師的。”南宮凜不徐不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那口氣,卻似乎並不像是在請求,而是告知。
“你要見他便去見他,徑自去谷裡便是,來這裡作甚?”那老者有些奇了。
南宮凜微微地闔了闔眸子,再次睜眼時,眸中卻是灼射出一股攝人的氣勢:“我要帶走他。”
(037)三寸不爛之舌
“喔?”那老者亦是倏然睜開了雙眸,眸中精光畢現。
而言紫兮此時更是驚奇了,她一臉怔然地看著南宮凜,不知道南宮大爺這回又是抽的哪門子的風,難道她之前聽錯了,她和南宮凜此行的目的,不是隻為了來找師傅偃師問個緣由,順便討教保胎秘訣的麼?怎麼突然就變成來劫人了?
“之前來的那個人,似乎也是這麼說的”那老者幽幽地說道:“只可惜,他已經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