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可憎不說,還一點膽量都沒有!
那婢女一聽如獲大赦,趕緊溜了。
華麗的屋子裡又剩下他一個人。
他煩躁的在屋子轉著圈子,突然想起什麼,開啟了抽屜,從裡面翻出一樣東西來,那是一頁宣紙,上面是寧素寫給他的報告。
他細細的看著,嘴角浮出一抹淺笑。娟秀的字型,真是自如其人。他看著這字,彷彿她就站在他的跟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突然,他猛的抬起頭,頓時意識到自己居然傻乎乎的對著一張紙傻笑?
這太不像他自己了!
“不行!”他想把那紙揉成一團,可是五指張開,竟頓住了,他嘆了一口氣,仍舊好好的把那紙張放進了抽屜,雙手扶著額頭,自語道,“我真是著了魔了。”
他今兒才明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個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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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走了幾天,楚玉的鬍渣越發的深重了。他看到車就坐,坐上了便讓它隨意走,這麼渾渾噩噩的,他已經走了將近大半個月了。
“客官,這裡是秦州,你要下嗎?”
楚玉坐的累了,翻身下來,舒展了一下筋骨,背起劍就打算走。
“客官,錢啊——”車伕趕緊過來拉住了他。
“錢?”楚玉眯起眼,掏了掏自己的錢袋,只見錢袋裡只有幾個銅幣在叮噹作響,他摸出了全部,只有十文錢,丟給了車伕:“給你。”
車伕一看,氣的直要跳起來,“十文錢?搞沒搞錯!客官,十文錢連一里路都走不了,我載著你走了十里路啊!”
車伕嚎叫起來,急著拉楚玉的手。
“你將你的劍抵給我!否則絕不善罷甘休!”車伕盯上了他的劍,那劍上的寶石熠熠生輝,很是亮眼。
“劍?”楚玉冷冷一笑,他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倒是來了一個往劍仞上撞的。
“喀嚓!”一聲,利劍拔了幾寸,那幾寸堪堪抵在了車伕的脖子前,涼涼的碰著他的皮肉。
“要錢,問它要!”楚玉的眼,冷若冰霜。
車伕唬的一身冷汗,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楚玉收了寶劍,只見那車伕急忙跳上了馬車,一溜煙的功夫,已經逃的不見了蹤影。
楚玉揹著劍,轉了轉僵硬的脖子,木著臉,漫無目的的遊蕩在秦州的大街小巷上。
這裡和其他地方比起來,算得上繁華,不過和京城相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了。
“都已經晌午了,阿清,咱們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那聲音猶如一道利劍穿入了楚玉的耳膜,這聲音,好熟悉!
“寧素——”他大叫一聲,轉過身來,可是大街上,人來人往,哪裡有寧素半個影子。
楚玉拔開人群,發瘋了一樣拉著人,一個個的看。
“寧素——”
“不是這個,你不是!”他看一個,丟開一個,人們惱火的怒道:“瘋子啊!”
他真的好像瘋子一樣,但是,他找了一圈,並沒有一個人是他要找的。
難道是因為他太想找到她,所以幻聽了嗎?
他頹然的坐到了地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秦州遠離青雲鎮,遠離京城,她會在這裡?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他自嘲的笑了,他,曾經的楚大將軍,如今,卻被人叫成了瘋子。看來,他真的是瘋了吧!
留仙酒樓的二樓雅間中,幾個人就坐了,寧素叫謝龍謝虎也一起坐下吃飯。
這一次,謝清羽沒有像之前那麼吝嗇,而是給予了她足夠盤纏路費,不用她自己多花一文。謝清羽說了,如果她決定做什麼,只要告訴他一聲,他會撥出專項銀子支援她。對於這點,寧素算是對這個東家滿意了一點。
留仙樓中,菜色精緻,幾個人累了一程,也餓的厲害,不說話,先大口的開動再說。
寧素問阿清:“你方才有沒有聽到有人叫我?”
阿清抱著碗筷,大口的扒著白飯,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哪有哪有,快吃快吃,餓死了!”
寧素覺得奇怪,她聽錯了嗎?而且,那聲音居然還有點耳熟呢。
在秦州她沒有一個熟人,誰會在大街上叫她?不可能。
她搖了搖頭,低頭吃飯。
留仙樓的門口,頹然的坐著楚玉,來來往往的行人俱在看他笑話。
他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臂,拄著劍站了起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