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王去疾全身一震,他買殺手去殺冬弦之時,從未想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冬弦能逃過此劫,而現在竟將他留下的罪證扔在腳下。
“王大人還覺得自己無辜?”冬弦當著劉欣的面絲毫不給王去疾一點後路,她是在拿自己跟王去疾在劉欣心中的地位在賭,如果她在劉欣心中的地位連王去疾都比不過,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留在他的身邊?
見王去疾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冬弦跪倒在劉欣面前:“王大人買通殺手想置微臣於死地,請皇上為微臣做主,懲治王大人。”
劉欣的眼光移向王去疾,王去疾會意雙膝跪地:“微臣任憑皇上處置。”劉欣說的都是對的,冬弦不是泛泛之輩。
“即日起革去王去疾侍中一職,送出宮去。”劉欣半眯起眼睛,然後說:“董卿覺得,這樣的處置可滿意?”他睥睨著額頭還貼在地面的冬弦,然後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將她帶著直起了身。
“謝皇上為微臣做主。”冬弦卻並沒有因為劉欣對王去疾的懲處欣喜不已,眉頭是藏不住焦灼,“那你就別再皺眉了”劉欣的手指輕輕撫平冬弦的眉頭,冬弦拼命想要笑,可是,想起重傷躺在床上的朱詡,整顆心便是又痛又傷。
“皇上,微臣還有一事相求。”
“你說。”
“微臣的朋友為了保護微臣受了重傷,微臣想出宮”
“好。”冬弦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欣就開口答應了。
“謝皇上,那微臣先行告退。”冬弦掙開劉欣的手,然後緩步退出大殿,與王去疾交集之時,她的眼底全是憤恨,她在宮中一直規規矩矩從未想過要跟誰為敵,從未想過要用劉欣對她的寵愛為難誰,可是她不能容忍任何人傷她所重視之人,絕對不容!
“去疾,可怨?”劉欣像跪在地上的王去疾招手,王去疾站起來走到劉欣面前之後再跪下:“微臣無怨,微臣早發過誓,誓死效忠皇上,這誓言從未變過。”既然冬弦對於劉欣比他更重要,那麼他無怨。
劉欣還想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瞥見大殿外頭有身影晃動。
“王去疾,董卿對於朕來說比什麼都重要,這次董卿沒事,朕且饒你一命,既然你已無官職,早日出宮,朕不想再看見你!”劉欣的語氣立刻變得決絕。
王去疾背對著大殿門口,他笑看著劉欣。
“微臣叩別皇上。”王去疾刻意將音量抬高,然後重重的在地上三叩首。
長信宮為太皇太后王政君所住宮殿,殿中輕煙嫋嫋,窗前的軟榻上躺著一個穿著質樸的婦人,幾個宮人侍候在側,都是低垂著頭,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王莽匆匆出現在大殿之內,那些侍候的宮人像是說好的一樣,全部離開了內殿。
然後內殿之中只剩下王政君跟王莽兩人。
那閉目養神的王政君直到是王莽來了,也未睜眼,王莽走到王政君身邊,竟未說一句話。
不知道站了多久,王政君才動了一□子,然後做起來,王莽立刻就扶住她的手,等到王政君坐好,王莽立刻蹲□體,替她穿好鞋。
“宣室殿發生了什麼?”剛剛聽見王莽的腳步聲,她就猜到定是劉欣有事發生。
“皇上將王去疾革職。”王莽回答。
“哦?”聞言王政君表情立刻就嚴峻起來,“難道,是我們弄錯了?”一直以為王去疾是劉欣的心腹,怎麼王莽立刻接著說:“姑姑難道不覺得這當中有詐?”
“你安排在劉欣身邊的人是怎麼說的。”
“只說,王去疾買通殺手殺董賢,被董賢發現之後求皇上為他做主。”王莽回答,王政君搖頭:“皇上對董賢難不成!”說到這裡王政君頓言,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不也是對一個男子念念不忘!
難不成這劉家的皇帝都!
王政君表情非常難看,王莽趁機說到:“姑姑,這皇上現在對董賢寵的不得了”聽王莽這麼說王政君的表情更是難看,雖然劉欣是傅氏的孫兒,但是畢竟是她兒子選出來的繼位人:“如果”王政君思量了半響才說:“只要皇帝不做什麼危害國本的事情,其他的”
“姑姑”
“算了,你先退下吧。”王政君不想再說下去,只催促王莽先離開,見王政君如此,王莽只得行禮叩拜,離開了長信宮。
夜風起,落葉片片飄零,冬弦穿的單薄,她出宮已經三天了,可是她雖然是因朱詡受了重傷之事出宮的,然而她卻一直都沒見過他呵,唯一能做的竟只是在他家的牆外徘徊。
她心裡想,朱詡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忘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