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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在等待,等待那個合適的人出現,將她帶走。也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什麼。關於感情,每個人內心都有個無底洞吧。是屬於各自的羅生門。

誰是誰的沉淪(七)

行至二環,有車輛相撞,造成嚴重堵塞。大雨漸止,開了窗戶,雨後的空氣十分清新,整個城市被大雨洗刷乾淨,掩映在夜色朦朧中。有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北北打了個冷噤。

“冷嗎?”他問。

“還好。”

他下車,開啟後備箱取出一件外套,回到車上遞給她。她披上,能隱約嗅到他的氣息,她想起小時候伏在叔叔背上時那種熟悉的氣息,讓人輕微迷醉。前後全部都是車輛,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前面看不到出口,後面看不到盡頭。被堵在二環的高架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走出去。電臺整點報時,北北才意識到已經九點了。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也許是為了緩和尷尬的沉默氣氛,他扭過頭來問她。話一出口才方覺不妥。北北疑惑的望著他。

他說,不要誤會,只是你們許總在託我給你找男朋友,我總要先清楚你喜歡的型別,才好對症下藥啊。

也許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問題。她這樣的女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的眼神突然顯得無辜,清明,頹唐,憂鬱,略帶一點破損而不盡人意的美。

北北沒有答話,看著窗外。在高架上看這個城市,格外清晰。霓虹閃爍,排列整齊的筆直僵硬的路燈,暗黃色的光暈下可以看到絲絲小雨綿綿而落。她好像突然有些捨不得離開它了。她一直覺得這是別人的城市,雖然她的母親以及哥哥都在這裡,卻仍然覺得沒有家。也許從小她就沒有家,只有奶奶和叔叔。

15歲那年離開那個小山村,離開奶奶之後,她始終想念,始終不安,始終漂泊,走過一個又一個知道抑或是不知道的地方,短暫停留,繼續上路。也許這是她的命,她逃不掉,只能隨著它一路風塵顛簸,做著一場毫無目的的流浪。青春的叛逆與孤獨始終需要被流放在漫長的路途中,與時空交錯對抗。

奶奶給予她全部的母愛,所以無論後來媽媽如何對待她,她都無所謂了。從奶奶那裡,她得到了全部,內心滿足而感恩。缺乏來自男性的溫暖,因之,極度不安,渴求被愛。18歲那年奶奶去世之後,一諾出現,彼此一見鍾情,彷彿前世約定那般,可見機緣至深。命運之手,不可阻擋,不可受控。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她信命。

“真的打算辭職,離開這裡嗎?也許一個人去那邊會有很多的不適應,你可以嗎?”高架上的車越來越多,有交警已經在處理那邊的交通事故,疏通車流,收效甚微,有人不耐煩的按著汽車喇叭,尖銳刺耳,車仍舊原地不動。也許他已經從許致遠那裡瞭解到一些關於她的情況。

膝蓋有些隱隱作痛,北北將衣服褪下來,蓋在腿上。他說,如果沒有不方便的話,你坐到前面來好了。一個人在後面也許會冷些。北北說,不用了。

“我也不知道,也許會去那裡,也許會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顯然北北的回答讓他有些意外。她是個謎一樣的女人,似乎有太多太多故事。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車子開始緩緩前行。偶爾能聽到沉悶的雷聲從遠處傳來,天空壓的很低,潑墨般得漆黑一片。乳房又開始疼痛,時而尖銳,時而沉鈍。從腋下擴散至胸壁,近來好像整個後背都是痛的。已經很久沒有去做檢查了,不知道病情有沒有嚴重的傾向。診斷醫生說,姑娘,這個病是由於長期抑鬱,肝氣鬱結形成的,不會痊癒,只能緩解,你要開心的生活,這樣有助於恢復。他們不斷爭吵,北北說,一諾,我覺得自己好累。

誰是誰的沉淪(八)

小可發來資訊說,北北,我生了,順產,女兒,六斤六兩。

用一年多的時間,結婚,產子,從女孩到母親,華麗的轉身,人生的幸福也不過如此吧。於她,卻遙不可及。

小可說,北北,女人活得糊塗一點容易幸福很多。也許豫哲更適合你,你放棄一諾吧,這樣彼此都會好過很多。明白自己是敗在那一點不肯讓步,不肯妥協。如果不是這樣剛強堅硬的人,幸福應該離她很近吧。自恃通透,明瞭的女子,對待別人那般清醒,卻唯獨不肯為了自己的幸福委屈求全。愛的太過極端,激烈,拼盡了全力沒有明天似的去愛,到最後遍體鱗傷。

他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