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該怎麼宣洩自己的情緒,最後,他一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輾轉,撕咬,侵佔,掠奪,不同於從前的溫柔,這一次,李懷玉似乎也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想要撕碎她。
林清卻一直睜著眼睛,保持著清醒,不為所動。
她不知道李懷玉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發瘋。她她只是心裡覺得難過。
李懷玉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永回不去從前了。
兩情相悅剛剛伊始,都是一模一樣的花好月圓,一模一樣的良辰美景。但一切總逃不轉瞬即逝的覆轍,說沒就沒,誰都奈何不得。哪怕是惶惑,哪怕是糾纏,也不會有結果。
所以她不想解釋,也不想再和李懷玉為這樣的事情爭吵。她現在只想昨晚自己之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至於其他,現在還沒有去想,還不能去想,還不必去想。
李懷玉的動作慢下來,最終放開了她,“林清,你當真是鐵石心腸!”
他狠狠地說完,便轉身離開,徒留下一室的黑暗,一室的安靜,一室的冷清,還有一室破碎的曾經。
“主子”不知過了多久,香凝重新進來,關上門,將蠟燭點燃,輕聲喚道。
溫度和感官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林清愣愣的看著香凝,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坐下來。
剛才是李懷玉來了。可是他什麼都沒說,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離開?
林清搖了搖頭,對上香凝擔憂的眼神,忽而一笑,“看我做什麼?”
她伸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火鉗,在灰裡扒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無奈的道,“栗子都炸掉了。看來要重新燒。”
“主子”香凝又叫了一聲,“主子不難過麼?”
林清一笑。這種話,也只有香凝會這樣直接的問。她想了一會兒,才道,“沒什麼可傷心的。香凝,其實我都還沒弄明白,皇上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啊?”香凝很詫異,“皇上沒說嗎?可是奴婢看著皇上很生氣的樣子呢!”
林清搖了搖頭,總覺得其中有什麼怪異之處,但一時又想不透。只能歸咎於李懷玉突然發瘋。
“天色不早了,這便歇了吧!”她握著火鉗想了一會兒,甩了甩頭,道。
香凝便起身道,“主子可要沐浴,奴婢去給主子催水?”
林清想了想,方才的確是有點涼,便點頭道,“快去快回。自己小心點兒!”
香凝開啟門,卻驚呼一聲,“大皇子殿下,您怎麼站在這裡?!”
“天賜?”林清也連忙起身,走出來,見大皇子靜靜的站在門口。
林清連忙伸手將他拉進來,才碰到他的手,便忍不住驚呼起來,“天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涼?”
這個傻孩子,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不是早就告訴過他,不要過來了嗎?
“姨母。”大皇子眨了眨眼,才開口。許是因為太冷,他的聲音都帶上了些顫抖,好不可憐。
林清連忙將他外衣除去,拉到爐火旁,不敢讓他靠的太近,便自己揉搓著他的雙手,“等一會兒再去烤火,不然忽冷忽熱,容易長凍瘡。真是個傻孩子”
“我看到父皇過來,擔心姨母,就跟著來了。可姨母不讓我來看你”大皇子淡淡的開口。
他垂著睫,彷彿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不敢看林清,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留下一排淺淺的影子。
林清心頭便是一軟,“不讓你來,也是為你好。姨母現在自保尚且有些難,不願讓你跟著我受苦。”
“天賜不怕。”大皇子將臉埋在她的胳膊上,“姨母,天賜不怕的。”
“可是我怕。”林清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嘆息,“天賜,你根本不懂永遠的失去一個人,那種滋味”
那種滋味,她絕不想再嘗試,也不會讓天賜嘗試。
大皇子抬起頭來看著她,眼中有一抹真切的疑惑。他再懂事,也只是個孩子,許多東西,還尚且不懂。
林清微微一笑,並沒有解釋這個,而是放開了他的手,笑著問道,“你要不要吃點栗子?”
大皇子卻是在環顧冷宮的環境。實話說,並不算是特別差了。但在天賜眼中,這地方房屋狹窄矮小,傢俱陳舊簡陋,燈光昏暗,看起來便是一派蕭瑟的樣子。
別說乾清宮關雎宮,就是同心樓,看著雖然簡單,也比這裡富麗許多倍。
姨母竟是住在這樣的地方。天賜他還不是特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