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德,去告訴皇后,穎妃無德驕橫,濫用私行,不堪為後宮表率,奪去封號,禁足在承安宮裡,等她生下皇嗣再行處置!皇后管教不嚴,讓她好生思過!”說完之後,他也不看穎妃,攜著阮淑容便離開了。
第二日早朝時,翰林學士秦玉笙上摺子彈劾黃太傅私下聯絡大臣,意圖不軌,並且列出了十幾位與太傅往來密切的大臣名單。
皇上大怒,便下令將名單上的大臣監禁,病將此事交予刑部審查。而結果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原來自從宮中穎妃有孕之後,黃太傅便一掃從前的低調,開始結交大臣,拉幫結派。
刑部尚書在摺子中說,黃太傅向其他大臣保證,只要他們支援穎妃娘娘所出的皇子,將來新皇登基,自然少不了從龍之功,就是封侯拜相,也並非不能。
皇上聽說之後,對黃太傅十分失望。下旨道:忠孝仁義,此太傅昔年所教導之事,今聞太傅欲以人臣凌主,朕深痛之。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枉為人臣。然朕深念教導之恩,不忍戮之。我朝亦以善待士大夫為首,著即貶為庶人,奪出身以來文字,發配邊疆!
至於其他依附黃太傅的人,也全都被貶官流放。一朝老臣,最終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著實讓人唏噓。
而宮裡的穎妃,聽了這個訊息之後,便暈死過去。而後又因為日夜傷心流淚,鬱結於心,終是沒有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最後被貶為庶人,送到大禪源寺出家。
“這下主子可以放心了。”昭兒親自去看了黃瓊璧坐上馬車出宮,回來便繪聲繪色的向曲嘉佳描述當時情形。
曲嘉佳臉上卻殊無喜色,“放心?有什麼可放心的。或許你主子唯一能慶幸的,便是皇上還不曾將我送出宮去。不然怕是連翻身都難了!”
“那必定是皇上對主子心裡還存了憐惜的。不然何以看了主子抄寫的經書,便解了禁足?如今害了主子的人已經被送出去了,當真是大快人心!”昭兒連忙奉承道。
曲嘉佳微微一笑,“也是她貪心不足。本宮入宮那麼多年,都沒想過覬覦那個位置,她倒是敢想,也不想想,當初的於非茵,蘇寧毓,哪個比她差了?最後結果又是什麼?”
“主子到底是怎麼做的?奴婢到現在都還暈暈乎乎的呢!”昭兒笑著問道。
曲嘉佳道,“沒什麼,不過是給了她想要的東西罷了。這人啊,站到了太高的位置上,便看不清自己的處境,以為天下第一了。她不是想要封妃麼?那就讓她封!不過,也是她命不好,這麼快就有了孩子,不然還能風光一陣。”其實她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因勢利導,然後在最合適的時候,伸手推了一把罷了。
不過,這件事裡頭,伸手的人,應當不止一個吧!曲嘉佳微笑著想,不然穎妃不至於這麼快就倒臺的。
“接下來主子要怎麼做?”昭兒想了想,又問道。
“什麼都不做。”她很明白,皇上對她的情分,少得可憐。與其如今想法子鑽營,不如順其自然。這宮裡的老人越來越少,能陪著皇上的人,便也越來越少。
更何況,她如今才發現,自己這個位置十分微妙,許多人都不會注意,做事情倒是更加方便了。
自從那日的事情發生之後,雖然皇上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來阮淑容這裡的時候卻少了。
阮淑容心裡知道,皇上雖然面上不顯,心裡頭到底是疑心了自己的。但畢竟是穎妃弄沒了自己的孩子,就算真是自己報復,也說得過去。
但想必自己的聖寵,這也差不多到頭了。阮淑容想到這裡,便有些惆悵。其實當初讓她堅持下來的,便是報仇的想法。可真的報了仇,她似乎也沒有多暢快。
“小主”影茗從外面走進來,叫了她一聲。
“今兒皇上翻了誰的牌子?”阮淑容貌似不在意的問。皇上不來她這裡,只怕離搬出去的日子,也不遠了。
“是慧修儀。”影茗低聲道,“小主也別太擔心。皇上怕只是一時的不高興,轉過來就好了。”
“影茗,你說當初我的孩子,真的是黃瓊璧弄沒的麼?”阮淑容忽然問道。
影茗心頭一跳,“小主怎麼這麼說?”
“前兒我聽說她的孩子沒了,去承安宮看她了。黃瓊璧沒有承認,說從沒做過這事,我便有些疑心”阮淑容道,“再說,你看後來的事情就知道了。明面上黃瓊璧倒臺,是她犯了錯,可是咱們還能不知道底細麼?這宮裡的事,的確是不能看表面的。”
影茗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小主說得對,可是當時的確是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