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
他站在岔路口,舉棋不定,猶豫不決。魏忠跟在後面,暗暗納罕,卻還是出聲問道,“皇上,這去哪兒?”
李懷玉眉頭一皺,瞪了魏忠一眼,索性邁步上了步輦,“行了,去承安宮,看看許充容吧!”
魏忠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反應過度了,連忙垂下頭。只是心裡卻是納悶兒,皇上平日裡不去關雎宮,就是回武英殿批摺子,怎的今日竟想起來去看許充容了?
若說是因著孩子的緣故吧,也不像。畢竟這許充容有妊,也不是第一天的事兒了,從前皇上哪會這樣關心?莫不是皇上終於意識到子嗣的重要性了?哎喲,那就更應該往別的高位嬪妃的宮裡去呀!
這許充容位分太低,生下來的孩子,也就不那麼貴重了!總之是想不透。
李懷玉其實也在神遊天外。他已經迅速的制定了一系列的將寵愛和關注轉移到別人身上的計劃。第一個就是要讓人將許充容的這個孩子重視起來。然後這後宮之中,也的確是太過安靜,需要更多的小孩子的熱鬧一番了。
接著便是立皇后。這是他其實早有打算,但不能輕易的說出來,得讓前朝後宮都為了這事蠢蠢欲動起來,他才能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人隱藏在其中。
不一時便到了承安宮。李懷玉下了步輦,見到站在承安宮門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許充容之後,卻是倒足了胃口。他雖沒有那麼關心這個孩子,但也是問過太醫的。兼之博聞強記,也知道許多孕婦的忌諱。
這脂粉便是其中的一例。據太醫說,這脂粉用多了,也會影響胎兒,不信這許充容不知道。
或許是因著他不愛濃豔的緣故,所以宮中嬪妃,大多扮相都往清純的路子走。乍然看到這樣一個風姿冶豔的女子,他也不是沒有心頭一動的。但是想到這個女子懷了孩子還不安分,那點騷動便淡了。
“起吧,你懷著孩子,日後不必做這般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登臺呢!”他譏誚的說了一句,“朕本想來看看孩子如何了,但見你這般不知輕重,只怕也好不了。你自己想想吧!朕回去了!”
說完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徒留許充容一個人站在風中,楚楚可憐。她不過是想穿得好看些,取悅皇上罷了,怎麼怎麼皇上反而不喜歡呢?這和孃親說的不一樣!
李懷玉心情煩亂的離開了承安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其實許充容的裝扮,雖然的確是招搖了些,但也沒有那麼出格。但他就是看什麼都不順眼,那些話衝口便出來了。
但要他回去道歉,更不可能。反正許充容是他的嬪妃,受著他的脾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發過脾氣之後,他倒是覺得心頭鬆快了些,想了想,問道,“這時候園子裡什麼花最好?去瞧瞧吧!”
“可巧前兒奴才才聽說,御花園的牡丹都開了呢!”魏忠笑眯眯的回道。
其實他更想說清茶園的茶花也不錯,但想著林寶林曾經在那裡呆過一段時日,也就罷了。雖然並不明確的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昨兒晚上的事,彤史可都是記了的。皇上這會兒不肯回乾清宮去,沒準兒就是因為林寶林呢!
李懷玉點了點頭,“那就過去瞧瞧吧!”然路過清茶園的時候,他卻忽然叫住了步輦,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道,“回乾清宮!”
魏忠猜想皇上這是想通了,也不去問到底怎麼回事,答應著便叫人掉過頭回乾清宮去了。
牡丹園中,一個身穿粉色衣衫,頭上還簪著一隻趙粉的女子,靜靜的在花間來回走動。她的貼身丫鬟在一旁抱怨道,“小主,皇上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到牡丹園來啊?咱們都等了好幾日了!”
“慌什麼?!”那女子斥道,“訊息已經遞出去了,乾清宮的人不會聽不到。皇上不過是這幾日正忙罷了。等他閒了,自然就會想起要出來逛逛園子。”
李懷玉回到乾清宮,本想去武英殿批摺子,誰知腳步一轉,竟直接朝著甘寧殿去了。
偏殿之中,林清正在指揮著春凝收拾東西,“不是咱們的東西,都不必帶走。小心些,別碰壞了。”
“小主就放心吧!奴婢又不是第一天干活兒了,怎會出錯?小主只管坐著看就是了。”春凝笑道。
香凝道,“小主哪裡是說春凝姐姐,分明是在說奴婢呢!依奴婢說,這也太著急了,浣花軒許久沒人住,起碼也該讓奴婢先過去收拾收拾才是!”
“你要搬走?”李懷玉冷颼颼的聲音忽然出現,驚了殿裡的三個人一跳。春凝先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