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后的姑姑呢?況如今大選在即,她也不欲弄出太大的動靜,反倒讓皇上對自己的印象變差。
“便忍她這幾日如何?難道你以為這些事皇上會一點不知麼?這樣驕縱的女子,自然是不堪為國母的,想來皇上心中也有數。”她柔聲勸道。
和蘇寧毓的毫無顧忌不同,她從小就被教導要賢惠大度,所以雖然自己這邊勢大,面對蘇寧毓時卻每每因著有所顧忌,反倒被對方壓制,倒讓人誤以為她們之間旗鼓相當。
不過也就是這樣,才能越發顯出她的賢明懂理和蘇寧毓的衝動幼稚。她一次次的勸說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一定要忍耐。
但其實她心中又豈會一點都不擔心?蘇寧毓畢竟是太后的親侄女,與自己比起來,太后會向著誰,根本不用去猜。好在蘇寧毓是個沒腦子的,明明佔了這樣大的優勢,卻偏偏自己挑頭鬧起來,先前太后還時常宣她去伴駕,如今已是好久沒宣過了吧?
現在的情形,父親也對她細細說過。她們三人各有千秋,但何慧潔因著先皇后侄女的身份,只怕太后不喜。機會自然比不得她和蘇寧毓。
而蘇寧毓是太后侄女,固然比她方便,但性子卻驕縱的很。只要能夠挑動她鬧將起來,太后或許還會容忍,可皇上卻絕不會縱著她。至於自己,有了蘇寧毓在一旁襯著,不怕皇上看不到自己的好處。
所以她雖然要忍,但不代表就真的什麼都不做了。最起碼,要讓蘇寧毓在大選當日出個醜,到時候不信皇上還會瞧得上她。即便皇上真想立她,大臣們也不會同意。
想罷,她笑著對那秀女道,“雖然要忍,但你們也不必太過顧忌。咱們並不是怕了她。對了,那衛木蘭如今還是整日裡躲在房裡麼?”
“是啊,真是笑死人了,以為皇上多看了一眼就有什麼了不起呢!誰知還不是要回到長春宮來?連門都不敢出,有什麼出息?”那秀女嗤笑道。
於非茵也不喜歡衛木蘭。任何一個女人見著她那般姿色,只怕都喜歡不起來。尤其對方跟自己爭的是同一個男人的時候。所以也不訓斥那個秀女。等她說夠了才淡淡道,“你也該注意些。雖然是咱們的地方,但畢竟是宮裡,保不住就讓誰聽了去了。當心禍從口出。”
“呸!她憑什麼?難道於姐姐就甘心”那秀女仍是憤憤不平。
於非茵不由一笑,“不甘心又如何?你也知道皇上看中她,未必就沒有派人過來護著她。若是惹怒了皇上,到時咱們都沒有好結果。”
“不過你也不必苦著臉,咱們不能動手,那不還有一個自稱是皇上最喜愛的表妹的麼?讓她去。”於非茵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到時候皇上是保著自己的表妹,還是保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那咱們要怎麼做?”那秀女連忙問道。
於非茵沉吟半晌,才招手讓她近前來,耳語一番,才道,“這事你要好好安排,別讓咱們的人去做,露了痕跡,到時惹禍上身可就壞了!”
“姐姐放心就是,必定安排的萬無一失。!”
這秀女叫做符錦宜,她父親是皇城指揮使,是於丞相在軍隊中一力扶持上來的,所以早早交代了她要和於非茵拉好關係。到時於非茵封后,她也少不了好處。
但符錦宜也有自己的打算,雖然要靠著於非茵,卻也需有自己的成算,誰知道哪一日於非茵就會將她推出去做替死鬼呢?不自己為自己盤算好,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何況一樣是要進宮的女人,誰都不是庸才,她憑什麼就要屈居於非茵之下?她憑什麼就不能一飛沖天?
所以她雖然按照於非茵說的安排下去了,卻也給於非茵留了個線頭。到時若能成事,將這線頭送出去給任何一個人,就能將於非茵拔起來。而於非茵如今手頭的力量,卻都能夠為自己所用。
這邊蘇寧毓其實沒有那麼輕鬆。自上回她在御花園罰了溫美人,而對方卻反倒升了位分之後,太后就極少再宣她到慈寧宮去了。時間成了,她哪裡想不明白是為什麼?自然就將溫美人恨到了骨子裡。
若不是那個狐媚子鉤住了皇帝表哥的魂,自己如何會被太后姑媽所不喜?
尤其是事後母親叫人進來傳話,說是從祖母隱約不詳的話裡,聽出了姑媽竟是並不打算讓自己做皇后的意思,更是讓蘇寧毓惶恐不已。她記得,之前太后姑媽明明時時拉著自己的手,讓自己日後進了宮“多多幫襯”。她能幫襯什麼?自然是掌管宮務!
這已經是明明白白的暗示了。不然蘇寧毓也不至於這般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