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乃生命之源,一捧重水幾乎不亞於一泓長河湖泊,自然蘊含著無限生命力。有著天大造化的老樹根斷口正貼在重水的水面之上,無限的生命力順著斷口徑直傳入樹根之內,剎那間就催動起樹根內殘留的生機。
沈襄的靈識內清洗的看到老樹根發生的奇妙變化。
粗細不過小指般模樣的一截枯枝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就伸展起來,貼在重水水面處的枯枝一陣扭轉就變成灰黑色,隨著一個輕微的剝落聲過後,一個又一個極小極小的嫩包鼓了出來。
一鼓又一鼓,嫩包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變大,抽枝發芽。然後就看到老樹根斷面上方,一指長的地方形成數條根鬚,根鬚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插入天一重水的水面。
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新生的根鬚僅僅是探入天一重水下一點點,可它對老樹根的影響卻是極其強烈。沈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股濃烈的生機幾乎只能是用湧入兩個字來形容。
隨著蓬勃的生機湧入,老樹根的主幹上不時的傳來斑斑駁駁的聲音,隨後葫嘴上面的老樹根就出現一系列奇妙的變化。
灰白的、乾枯的樹幹與樹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著,先是樹皮內部乾枯的樹幹化為灰屑從樹皮裂隙間窸窸窣窣的跌落,隨即樹皮失去了羈絆也跌落在地面。
然而剝落的樹皮跌落,樹根貼近樹心處就有一層新鮮的木質生長出來,轉瞬間就從極其細小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再後來,樹杆伸展橫生三根樹杈,彷如虯龍探爪一般。
鎖定外形之後,樹杆的最外層才重新出現一層樹皮將其包裹。然後抽取絨枝覆蓋樹葉,開花、結果。再然後,瓜熟蒂落,一截枯死的老樹根竟然奇妙的復活成一棵縮小版的大樹來。
讓人看了,不能不驚天天地之奇妙以及老樹根天大的造化。
然而,這般奇妙的變化不是就這麼一回。在沈襄肉眼觀察下,他發現這截就老樹根這樣的衰敗、剝落,然後重新生長的變化重複不下幾百次。直到插在葫蘆裡的老樹根從普普通通的木質模樣,變化得如同一株晶瑩璀璨如同翡翠琉璃一般才停了下來。
當一切變化都停下來的時候,老樹根早沒有了原來的模樣,不過一掌大小的棗樹,彷彿一尊玉製的木雕般奪人眼球,橫枝遒勁,翠綠徹骨。當然,棗樹氣息內斂,雅韻幽棲。修為不夠的人是根本看不出它與普通的木雕有什麼不同。可如果是個修為高深的人,或是有眼光有見識的人,還是能夠從棗樹的形氣神上看出棗樹體內蘊藏著驚人的氣運,絕非普普通通的靈根能夠比擬的。
伸手一推,葫蘆棗靈根騰空飛起,安安穩穩的落在土地神腳下。
嘭的,微微一個輕響,葫蘆棗靈根坐落在土地神腳旁,在它落定的那一刻,從葫蘆到棗靈根同時一閃,靈氣內斂靈物自晦,瞬息就變成泥土泥狀的泥塑物品。
沈襄的手法禁制,即使是修真者來到近前也絕對看不出。
拍了拍手,沈襄樂顛顛的走出土地廟,今日所獲不菲讓他的心情大爽。抬頭望著這天,彷彿天分外的藍,低頭望著這水,似乎這水也分外的綠。
近處,紫藤纏繞在松柏之上;遠處,綠竹插進巔崖之中;狐兔往來如梭,鹿鶴唳鳴前後;隱約間沈襄能夠看到,靈芝長在峭壁間,梅子紅在青枝上。
似乎心情好了,山中的美景怎麼看都看不夠,風過樹搖,大自然的聲音怎麼聽都聽不煩。
“咦??他們怎麼來了。”
突然一個畫面在沈襄眼前一閃而過,沈襄就是一愕,隨即臉就笑的如同開了的花兒一般綻放起來。
“先生,先生,什麼事情讓您這麼高興呀。”
在土地廟外吟誦詩歌的人看到沈襄綻放的笑臉,都好奇的聽下了聲音,他們多少年了,可是從未曾看到沈先生如此歡喜的笑過。一個年幼的童子好奇的跑了過來好奇的問了起來。
童子之所以叫童子,因為他不過才五六歲的年紀,不過與夏之揚初見沈襄是的年歲相仿,對於人人都敬重的沈先生不是十分的懼怕。不似那些年歲大一些的淘小子們那樣,可以歡喜的肆無忌憚的與沈襄交談,問詢。
“呵呵,我的兩個弟子來了。”
沈襄笑呵呵的回答著他。
其實沈襄是個很隨和的人,至少整個古城村的人還從未看到過沈襄發怒過,甚至都未曾看到過沈襄不高興過。那些淘小子們不敢與沈襄過於親近不是因為怕沈襄,而是過於尊重的原因,他們可是知道沈先生對古城村的貢獻到底有多大。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