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今天過後,我們是否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谷翹楚的思緒漸漸飄向遠處,蘭心潔也不再說話,兩人各自沉默著。
“要想讓杜博秋放棄這個孩子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你做出點犧牲。”谷翹楚率先打破了沉默,“杜博秋昨晚跟我攤牌了,我想這輩子我是不能有孩子的。所以,你可以咱是假意答應他的要求,只要一拿到紅灣的專案之後,我會安排你和孩子去一個杜博秋再也找不到你們的地方。與其和杜博秋硬碰硬,我想這應該是最好的法子。”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讓我們母女徹底消失在你的生活裡。”蘭心潔平視谷翹楚,“我說過我的條件,只要你幫我拿下紅灣的合同,我一定信守承諾帶著孩子從你們的視線中消失。”
谷翹楚從手袋裡拿了份檔案出來:“希望你拿到自己想要的,然後信守承諾。”
蘭心潔慢悠悠接過她手裡的檔案:“等我確認了這個合同的真實性,我會帶著孩子離開的。我這人一向說話算話,我們交手這麼多回,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的。”谷翹楚不冷不熱說了句:“那最好了。”
“其實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從前因為一些原因也不便問出口,今天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證實。既然大家現在是盟友,那也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谷翹楚也料到她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我知道,你想知道仲愷是不是還你們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蘭心潔回以微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仲愷雖然間接的參與了整件事,但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不是杜牧含,那個人你也知道。”谷翹楚故意沒將杜博秋的名字說出來。
“你想也不想就把答案告訴我,是因為你想我和杜博秋反目成仇了,還是你希望借我的刀幫你解決一些不該存在的人?”蘭心潔不避諱的點破谷翹楚的話,“你還是沒說實話,如果只是要聽這些廢話我何必來找你。”
“你果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谷翹楚瞥了眼蘭心潔,“考上大學後因為沒錢我輟學在家一直在一家餐館打工,有一天,一個年輕男人找到我,還拿了一張照片給我看。”谷翹楚邊說邊從煙盒裡取出一支女士煙,“那個人就是你爸爸,我當時並不知道。那個男人給了我一比足夠下半輩子花銷的支票,讓我去勾引照片裡的男人。”深吸了口煙,谷翹楚優雅的彈了彈菸灰,“照片裡的男人當我父親都綽綽有餘,可在當時我不能不答應。我需要他給我的那張支票,如果我爸那筆賭債再不還清,我和我弟弟都會有危險。”
“後來,我才知道照片裡的男人是江北一家知名建築企業的老闆,而且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如果我去插一腳的話,那我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狐狸精,哪怕我知道會背上這些罵名我也不得不答應那個人的條件。因為我需要錢,我媽已經死,我不能再讓我弟弟受到任何的傷害。”蘭心潔注意到,谷翹楚說這些話敵手雙拳緊握,發狠的看著蘭心潔,“當年的事情不止你和你媽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那些人就是因為掌握到了我的弱點,他們才要挾我的,你不要以為全世界就你蘭心潔最無辜。”谷翹楚失控的掐滅菸蒂,這時候的谷翹楚蘭心潔從未見過,而且偏激的近乎瘋狂。
再次抽出一根菸,谷翹楚顫抖的點著煙,一次、兩次,煙仍舊沒有點著。蘭心潔拿過她手裡的打火機幫她把煙點著:“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說那些話把我媽/逼死。雖然父母我們沒得選,我們卻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蘭心潔也抽出一根菸輕輕點上,“我媽死後沒多久,我特別恨我爸,我恨不得你們出門被車撞、在家做飯的時候煤氣能爆炸,不管是怎麼死法,我都不希望在我失去親人的情況下你們還能快快樂樂的活著。”深吸了一口,蘭心潔瞥了眼谷翹楚,“我跟別人去酒吧、嗑藥,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爸出事的前一晚我因為身上沒錢回去過一次。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生意失敗了,他當時看到不人不鬼的我便破口大罵:說我給他丟人,他蘭振國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生下我這個沒出息的女兒。我不甘示弱的回嘴,我說:不要在你女人那裡受了氣就跑回來衝著我發火,我可不是你的出氣筒。要說丟人,我看全中國也找不出比你還差勁的人:逼死自己的老婆不說,現在連親生女兒都要趕盡殺絕。你要有本事的話,最好現在就把我打死,否則我一定不讓你和那個女人好過。”蘭心潔輕輕吞吐煙霧,苦笑:“我爸為此狠狠給了我一巴掌,我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打過我。就連我打破他最喜歡的古董花瓶,他連罵都沒罵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