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怎樣退讓才叫懂事?背對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滿眼亂轉的淚花,冷冷一笑,輕聲說:
〃我就是不懂事,你現在才知道嗎?對不起,我跟小烈就不陪你們敘舊了!〃她用力掙開他緊緊抓住自已手臂的手,除了痛,還是痛!只是,那樣的疼痛,也比不過心中的痛。
白正恩閃身擋在她面前,再次扣住她的雙肩,神情已有幾分無力。
〃蜜兒,不要這樣好不好?〃
她緩緩抬起蓄滿淚水的大眼,瞧著他,不肯吱聲。
丁慧欣見狀,眼珠一轉,便將白正恩拉到床前,一臉傷心。
〃正恩,你看,雪兒這傻孩子!她是自己放棄的,她根本不想好!〃
白正恩站在那裡,眉眼間盡是愧疚。穿窗而過的陽光,分明還帶著一絲暖意,卻無法讓這冰冷的病房也暖起來,蕭瑟如冬日冰霜的氣氛,讓所有人都覺得寒冷。
丁慧欣見他不說話,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與白雪的手交疊的緊握在一起,激動的道:
〃算慧姨求你!求你別再傷雪兒的心了!只要雪兒一好,你跟她在一起,永遠照顧她,正恩,我求你!〃
丁慧欣雙眼閃動的激狂,讓白正恩萬般為難。
〃慧姨,你別這樣〃他一語未盡,丁慧欣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地去。
白正恩大駭,迅速一弓身,將她撐扶起來。
〃慧姨,千萬不可,我承受不起!〃她是照顧他十多年的長輩,怎能向他下跪?
〃那你答應我,等雪兒醒來,你們就結婚!〃她含淚相逼,讓白正恩不得不正視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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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恩猛然一震,痛苦的看了看蜜兒,卻見她神色悽然,半側著臉望著窗外,那唇角一絲微微的弧度,竟似寒冰。他心底驟然一痛,不忍看她那樣悽決的表情,咬牙道:
〃慧姨!我曾允諾要照顧蜜兒和小烈一輩子的,我不能失信於他們,況且我真正愛的是〃
丁慧欣不聽他的解釋,憤然大吼:
〃雪兒因為你都變成這樣子,你還不感動?還執迷不悟!你對我們雪兒呢?你對得起她嗎?她把一片真心痴情全給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她等了你二十幾年!這當中有多少條件好的人苦苦追求她,她全部不屑一顧!雪兒是怎麼對你的你應該很明白!正恩!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一點人性?〃
丁慧欣越說越傷心,激動地哭喊:
〃你自己看!〃她指著床上毫無反應的白雪。
〃姐姐唯一的血脈,為了你躺在這裡,你真的能安安穩穩的自己去結婚?你們〃她凌厲地掃了白正恩和蜜兒一眼,又說:
〃你們良心會安嗎?〃
白正恩心頭一震,無奈的低下頭去,看著床上憔悴瘦削的白雪,默然不語。
蜜兒身子僵直,定定看了看床邊的白正恩,變態,終於牽著小烈的手,靜靜走出房門。
白正恩沒有看到,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毅然決然的悲苦。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一次他的疏忽,竟讓她對他徹底失望。
都市麗人裡,笑笑招來工讀生,將蜜兒面前完全冷掉的咖啡撤下去,終於垮下雙肩,對自已被她漠視的悲哀表示萬分情。
〃你好歹說句話呀!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
蜜兒雙手撐著下巴,兩眼毫無焦距的看著窗外的車流,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對於她的沉默,笑笑終於忍不住要發飆了。掌心一拍桌子,氣呼呼的道:
〃梁蜜兒,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她這樣發了一整天呆,還沒發夠嗎?再這樣坐下去,整個人都要變化石了。
蜜兒終於有了反應,一雙剪水大眼眨了眨,緩緩將視線收回,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了看一臉氣憤的笑笑。
〃怎麼了?〃
笑笑簡直要被她氣暈過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她,那手指顫啊顫的,終於將一句話從齒縫裡逼出來。
〃你,你要氣死我!〃
蜜兒撩了撩長髮,不好意思的扯了下唇,說:
〃對不起,我沒有注意聽你講話。〃
笑笑毫不客氣的奉送她一個大白眼,沒好氣的道:
〃我就知道你耳朵扇蚊子去了!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蜜兒怔了一怔,緩緩低下頭去,以額前的劉海遮去眼底的溼意,她苦笑一聲,低低說道:
〃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跟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動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