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特有的塵沙,緩緩地捲動開來。
一渦一渦的慢慢將她裹入綿遠的思念裡。
烈易玄悠閒地步在嶺土獨有的漫生石地上。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唉!很悶哎!仍是少年心性的他,很是煩躁。
久居深山的他,每每聽聞師兄弟們江湖之旅的分秒刺激經歷,便心生欣羨,嚮往甚深。
然而,如今他閒晃了數日,所謂的辣激狂鬥,卻連一頂點影子都沒有冒出唉!該怎麼說呢?套句他自己的話:悶得可以生出一窩鳥來。
烈易玄摸了摸肚皮。噫?有點餓了。
“找點東西吃吧!”說完望了望四處。
前面有家店鋪。“雅食小樓”,好棒的名字。
好。決定了。烈易玄清澄的眼眸,泛起笑意。他掏了掏口袋,“沒錢了。”下山時師父給的十兩銀子,在不知不覺中就用光了。“傷腦筋啊!”他歪了歪頭,搔一搔發。
“管它的!”跨步走近店鋪。
一個時辰後,他成了打雜的?
“大爺,總共是三兩銀。”
“我沒錢啊!”
“嗯?”
“真的耶!我沒錢喔!”
“老闆,有人吃霸王餐。”店小二高聲喊。
“霸王餐?”烈易玄實在迷惑。
店小二的大呼大叫,吸引了店中七、八桌人的注意。每人的眼中,都浮露出恥辱味道。
烈易玄確切納悶著。沒給錢,這些人就會這樣看著、叫著嗎?真無趣。錢嘛,又不什麼頂重要的東西。真奇怪!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冠上老闆這個在他看來也很新鮮名詞的人出現。
“哇!好漂亮。”
烈易玄想著。
一個嬌媚風情萬種的女子,從簾後像是蕩了出來。
“喲!是那位客官缺錢啊?”
烈易玄自動舉手。“是我。”
老闆立即眼睛一亮:“是你啊,小客官?你沒錢嗎?”
烈易玄傻傻地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他嘿嘿聲後,忽然冒了句:“為什麼你是老闆呢?”
“耶?”
“你很漂亮。一點也不老。怎會是老闆?奇怪?”
“呃?”那女子當場羞紅了臉。她一聲嬌笑:“好個會講話的小夥子。不過呢——”慧黯的雙目,快速地掃過四周人,隨即續道:“你還是要想法子還錢啊!”
“喔?要怎麼還呢?”
老闆笑道:“你沒法子嗎?那就留在這裡打雜償還,好嗎?”
烈易玄天真地笑了:“好啊。不過打雜是什麼東西啊?還有,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老闆更樂得眉開眼笑:“小夥子真有趣!奴家的名字喚叫姣妙。”
隨即漫拋了一個媚眼,轉身一把拖著兀自思索著什麼是打雜,又什麼是奴家的烈易玄,步進內堂。
姣妙含笑,隔簾瞧著烈易玄。她在內堂裡張羅著酒食。
真像啊。她風霜滿懷的心坎裡,不自禁地想著。
真像一片開闊深遠的藍天啊!
清澄。純亮。潔淨。
令人舒適的天真笑意,又不停地灑在他那薄削的嘴角上。
她默默地看著他,卻又忽然有股辛酸,猛竄了上來。
那是她很想掩埋的感覺。滄桑歷盡的她知曉,那是一種即將萌發的戀。她已戀上他?
她看過太多太多形形式式的人了。當然,她也遇見過無數的負心漢與真男子。而眼前的烈易玄啊,就是個情的塊寶。她該綁住他嗎?該緊緊地繫住嗎?
如果。如果——唉!痴心妄想!
烈易玄正在桌與桌之間,盤旋送菜招呼。
“給大爺們送些好吃的來。”人沒到。躁暴的聲音已先至。
姣妙皺了皺眉。不好惹的人又來了。
三個彪形大漢,驀地衝進堂中。是官差。聽那目中無人的兇焰口吻,她就知道。她不屑著,卻也不安著。
該如何化去這些人的糾纏?她蹙起眉黛。
烈易玄卻一副無知樣,高聲答道:“好的。”
那三大漢一同落了座,便毫無顧忌地放聲敘論起來。
姣妙招來烈易玄:“小玄啊,要小心這些人。”
烈易玄斜了斜頭,有些納悶。
姣妙早知眼前男子,有一顆純良無垢的藍潔之心,因此,她也不訝異他的反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