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暮聞言一怔,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隨即感覺到右手手臂上,賈林握緊他手腕的力道有了些許變化。
察覺到自家大哥似乎別有深意,甄暮頓了頓,便也不再繼續堅持。
看到已然停止追問的甄暮,一身金燦燦的鳳族少主鳳黎卻並沒有滿意的表現。特別是在聽到賈林說的那句‘已故去的人物’時,他的眉頭顯然皺得比方才還要深了。
“少主”
鳳梧雖然在鳳黎的差遣之下離開了梧桐王樹所在的這座小山嶺,但虞鎮卻仍舊守在鳳黎的身後。在見到鳳黎情緒出現變化,虞鎮面色一變,走近了鳳黎的身前。
鳳黎卻是一揮手,阻止了想要上前攙扶他的虞鎮,而後,他用那雙冷漠中透露出疑惑的目光掃視了甄暮等人一眼,最後停留在虞鎮的臉上,道:“虞鎮,阮連縱究竟是誰。”
“阮族長,龍族族長到了。”
當有虞家的侍鳳使到達阮家如今位於梧桐嶺後方的大宅中通報時,阮正德正在阮家如今的百鳥園中,觀測百鳥。
聽到甄暮到達梧桐嶺的訊息,阮正德只是眉頭微皺,片刻後,問道:“少主可有傳話?”
“正是。”
聞言,阮正德只是平靜的起身整了整衣襟,隨後道:“上一次送來的那一批幼鳥,資質上佳的我都已挑選完畢,可以準備下一批了。”
聽到阮正德的這句話,那傳話的人微微一愣,便點頭表示瞭解。
雖然已經收到鳳黎召喚的訊息,但是阮正德的動作並不快。當他一步步踱到梧桐王樹所在的小山嶺上時,見到的已然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場景。
“小暮。”見到其中一方正是以甄暮為首的龍族一行,阮正德略微加快了腳步,在山嶺一側,輕輕的喚了甄暮一聲。
此時的梧桐王樹下,鳳梧不知何時早已經去而復返。虞鎮正矗立在鳳黎的身前,鳳黎卻對場中的一切並不甚在意,只是略顯不耐的看著對面的甄暮眾人。
“阮叔。”
在聽得來人的聲音是阮正德之後,甄暮終於轉過了身子。
“阮叔。”甄暮此刻看著眼前的阮正德,忽然覺得這個分明已經認識了十幾年的長輩,如今顯得分外的陌生。“阮叔,您現在可以告訴我,連縱到哪去了嗎?”
阮正德默默的掃了一眼仍舊波瀾不驚的鳳黎,平靜道:“你現在如此問我,難道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嗎?”
“阮連縱,是百鳥族後裔當代少主。也是百鳥族近千年傳承以來,尋覓而得的,最適合您重塑鳳身的火靈體。”
當虞鎮如此說出阮連縱的身份之後,甄暮只覺得腦海之中一陣天旋地轉,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
“原來如此。”而鳳黎在聽到虞鎮的這個回答之後,卻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消散了眼中的疑惑,便對這個問題不再執著。
“連縱被您送給鳳族,作為鳳族少主重生的宿體了?”事實上,剛聽到虞鎮如此說時,甄暮仍舊不能相信這個事實。直到他看到一臉平靜的阮正德之後,才忽而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或許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面對甄暮的質問,阮正德先是搖了搖頭,隨後道:“並非我將連縱送給鳳族,作為鳳族少主的寄宿體。鳳族少主的靈體,乃是當年鳳族最後兩名族人親自送到我百鳥一族中的。當年,那兩名鳳族與我百鳥族的先祖立下契約,只要將鳳族少主的靈體寄宿入百鳥一族體內,代代傳承,以我百鳥一族血脈溫養鳳族少主靈體,在適當的時機以最適合的靈體令鳳族少主重生。他二者便協助我百鳥一族,完成對鳳族最後的觀察。”
“鳳少主的靈體在我百鳥一族族長一支的血脈之中代代傳承,而到了連縱這一代,他火靈體天賦過人,在短短十八年間,就以自身血脈靈氣,將鳳族少主靈體溫養完全。而至此,他便該完成當年我百鳥一族對鳳族的承諾了。”
阮正德說這一番話,面容平靜,似乎並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惟有在提及連縱該完成百鳥一族當初的誓言時,方才在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是何情緒的異樣光芒。
眼見甄暮似乎平靜了下來,阮正德敘述的聲音變得緩慢。
“凡我阮家嫡系子弟,自懂事起,便會知道,或許有一日,他們將會成為鳳族重塑鳳身最為重要的那一個軀體。連縱亦然。我們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這個傳承了千年的誓言,終於應驗在了他的身上而已。”
“一年前,當年那兩位鳳族的後裔在確認連縱體內的鳳族少主靈體修復完成後,他便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