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對,他被忍足氣的,把這件事都忘記了。昨天他跟菡瑾提過,今天要是冰帝勝利了,菡瑾要幫他慶祝。只不過當時菡瑾嫌他口氣太狂妄,笑著斥責了他幾聲,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他把這事丟到了腦後,沒想到菡瑾卻還記著。
菡瑾被跡部那灼灼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舒服,臉上一陣發燙,見他這麼明目張膽,不知道收斂,乾脆轉過了頭,去看別的地方。
這視線一調轉,剛好又看到了忍足。忍足滿臉都是揶揄的笑意,倒是不多見,以往菡瑾被人打趣時,都是他在那裡幫忙解圍。今天菡瑾頭一次碰上他這種表情,本來只是不自在,這下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這個樣子,反而是最最尷尬的。
面對如此窘境,菡瑾意識到了自救的必要性。她想著要說的話,一咬牙,也不去在意周圍人的眼神了,索性轉過身,朝跡部走了過去。
她很自然地走過去,接過了他手上的飲料瓶,輕聲說道:“我已經在你最喜歡的那家法了餐廳訂好座位了,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跡部心裡的想法肯定是越快越好,只是,他還來不及將話說出口,忍足侑士那廝,就往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小景部長,打擾你的雅興,鄙人感覺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要再強調一次,”忍足侑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這一對情侶身邊,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十足十,並且絲毫不以自己的偷聽行為為恥,光明正大地站了出來,插在兩人中間做起了電燈泡,“榊監督通知了,今天比賽結束之後,全員開會。”
跡部僵住,所謂煞風景,大概就是專門用來指代忍足侑士的。他深吸一口氣,剛才菡瑾不在時,他沒發火,現在為了在女友面前營造溫柔形象,他就更不可能朝忍足發火了。忍一時之氣,非但可以息事寧人,表達自己對這種宵小的不屑,最主要的是,還能向菡瑾顯示他非凡的氣度,讓她看清忍足這類人狡詐陰險的本質。
“忍足,”跡部臉上表情相當平靜,“開玩笑要適可而止,不要扯上監督。”
他還在糾結剛才忍足騙他菡瑾去醫院的事,認為他口中的“榊監督開會”是在騙人。
忍足的視線在他和菡瑾身上梭巡了幾圈,把手一攤,忍俊不禁道:“我發誓,除了小瑾那件事,其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實在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無論跡部信或者不信,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影響。像這種時候,以跡部要面子的程度,他絕對不會拉下臉,打個電話去問監督,你是不是要開緊急會議。
菡瑾看看跡部,又看看忍足,隨即又拽了拽男友的袖子,說:“景吾,侑士哥哥雖然喜歡開玩笑,但那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正事上他從來不會隨便忽悠人的。”
跡部對菡瑾這種近似於穆斯林朝聖似的信仰,很不爽,心情很無奈,總覺得很詭異。在冰帝,網球社裡,就連最單純的向日嶽人都知道,自己的拍檔忍足說話十句裡面只能信五句半。可以說,忍足侑士這個名字,一直是大尾巴狼的代名詞。他實在是想不通,這隻狼身上到底有什麼閃光點,為什麼菡瑾會多年如一日地相信他。
菡瑾會錯了意,見跡部臉色不對,又不說話,以為他是在怕自己會毀約,連忙出聲澄清說:“景吾,你不要急,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麼急事。你先去開會,開完會,再到餐廳和我會合,沒什麼關係的。”
此時,就算是他自己說,要跟監督請假,也不行了。這個忍足侑士著實可惡,三言兩語就把他今天的約會給攪了。
他看向菡瑾睜得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滿都是對他的關心。幸好,菡瑾不是那些不講道理又愛使小性子的女生,不然肯定跟他鬧。
這些,都怪忍足這傢伙,要是沒有他
菡瑾對吃的不是很挑剔,去哪裡都一樣。
走進餐廳,服務生就迎了上來。因為跟跡部來過幾次,依著跡部財團大少爺的華麗作風,想讓他們不受注意都難。對方不知道她是柳家的小姐,但是跡部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也足以讓人對她客客氣氣的了。
菡瑾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來,打發了服務生,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爺爺剛剛打電話過來了,說的是幸村的事情。幸村爺爺現在很頭疼,自家孫子和真田家孫女的那筆爛帳,讓他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自從幸村精市的病情公佈之後,真田透去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照顧他的熱忱。幸村精市最近也是心事重重,幸村爺爺見孫子不開心,也吃不准他到底